桂林山水01 啟程 @ 音樂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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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一場意外的旅程，臨時決定要去一趟桂林。

去年底Jing來e-mail告訴我，她要帶三個比利時朋友回大陸過年，問我要不要過去會合。但我是個極傳統的人，新年一定要在家過，何況年前好多事要忙，不方便離開。所以請Jing轉告Vincent，無法一起在蘇州過年，夏天再去布魯塞爾見面。

當然，這會是一種內心交戰的煎熬，每天打開e-mail信箱，都會一陣猶豫。好朋友遠從歐洲來到亞洲，不去碰個面，有點說不過去。

直到過年前幾天，才突然決定初七的那個星期六過去好了，不去心裏老掛念著也不是辦法。過年後他們一行四個人會從浙江移動到廣西，好吧，就決定在桂林會合，在甲天下的桂林山水裏來個千里相會。

就這樣，匆匆決定去桂林。

有時，旅程都是這樣匆匆決定，也許這才像人生！

有時，旅程都因友誼而不忍捨棄，也許這就是人生！

■ 2006年2月4日(星期六)

下午兩點多的飛機，我十二點鐘就到小港機場，喜歡提早到，不急不緩地在機場觀看各式各樣的人。

總覺搭飛機像是一場「輪迴」，不是嗎？機場、車站、碼頭不都是和醫院一樣，把人集中起來，再把人解散的地方。

每次單獨旅行都會變成哲學家，在途中不斷思索著各種自創的古怪想法。不過自從有張貴賓卡後，一切行為就被俗化得徹底了，上機前都會到機場貴賓室飽食一頓，儘管那裏的食物並不精緻，我還是吃了兩個包子和一杯牛奶。

三點鐘起飛，這麼短的航程還來不及讀到什麼書就抵達澳門機場，時間四點整。

小港機場裏的雕塑，這張的拍攝角度，我還蠻喜歡的。

■ 過境澳門

同樣是轉機，我還是喜歡由香港轉，那裏的國際化程度較高，有更多來來往往的乘客可看，畢竟，我是個喜歡“觀察旅人”的旅人。不過這次搭的是澳門航空，只好過境澳門了。短短停留五十分鐘，貴賓室就不去了，待在候機室隨便拍些相片。偶爾伸伸懶腰，或調整耳機裏的音樂，反正一個人旅行就是輕鬆自在。

四點五十分登機，往下站飛行。

我的座位旁是一位說廣東話的年輕人，飛機已滑離跑道衝上天了，他的手機居然還響起，真是匪夷所思。記得2003年搭機去成都，飛機快下降時，一位小夥子的手機響了，後面有位婦人立刻破口大罵，怪他不管整架飛機的死活。後來知道那位發飆的婦人是台灣來的，真是勇敢的台灣人。不過，我永遠缺乏那種道德勇氣，理都沒理旁邊那位澳門人，眼罩一帶，睡覺了。

澳門機場裏的廣告

■ 桂林機場

喜歡觀察任何一個機場，因為這是最能展現民族性的地方。

桂林機場很平凡，但頗乾淨，因旅客不多，倒有種孤絕的詭異。整部飛機的人陸續集中到海關出口處，才讓偌大的建築物有些生氣。兩列長長的隊伍延伸著，有幾批看得出來是台灣的旅行團，吵雜興奮地交談，熟悉的台語口音正竊竊批評著眼前的機場建設。這是國人的習慣，每到一個國家就開始比較，拿來和台灣比較或把以前去過的國家搬出來對照評論。遇到落後國家，立刻展現一種優越感，彷彿由他當政，這個國家立刻可薰陶成路不拾遺的理想國。我前後就排著這樣一群“魔術師般的評論家”，把眼見的一切都批評到一文不值，包括這麼慢的出關程序。口若懸河地挑剔一陣子後，才發現隊伍裏怎插著一位陌生人，此時“我”才開始存在於他們的認知裏。

一位中年人問我了：「你從哪裏來？」

「高雄」

「來做什麼？」

「旅遊啊！」

「一個人嗎？」他好奇地追問

「過來和朋友會合」

可能這答案讓他覺得無趣，接下來就不問了，直接告訴我，他們是從台北來的公司員工旅遊團，在桂林會分成兩團，一團走觀光景點，另一團打高爾夫球。指著身旁長長的一包行李，告訴我那就是球具，並興奮地說可連打三天的球，爽死了。

我心想，所謂的“爽死了”可能指除了白天的高爾夫球外，晚上還有便宜且應有盡有的色情活動吧。也許應該改成“爽”而不“死”比較好，想著，想著，不覺莞爾而笑。

那位中年人還等著我的回應，期待一種禮貌式的附和或讚美，但我對這種傭俗的社交對話早已免疫，一點都不想對那些自識甚高的人歌功頌德，所以沒接續任何話題，只是微笑著。他看我對這樣的高爾夫假期毫無羨慕之意，覺得自討沒趣，就轉身和後頭的同事繼續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

出關後，要搭車到桂林市區，雖然事先查過交通工具及費用，面對這幕空盪且缺乏明確標示的機場，忽然有點茫然。這是每次步出大陸機場都會有的一種憂懼，擔心那些拉客的計程車司機或不按牌理出牌的私營巴士。

還好遠處有位武警，安心過去問他哪裏可搭直達桂林的巴士。他還沒開口，一位計程車司機已靠過來要我搭乘，連珠砲地不斷鼓吹，說算我便宜點。我還等著武警回答，但面對這位殷勤口舌的司機，年輕且眉宇端正的武警不便擋人財路，猶豫一下後告訴我：「不然你搭他的車好了。」

向那位武警道聲謝，我提著行李往另一頭走，試著尋找汽車站牌的蹤跡。那位司機就跟在我後頭，走了一段，乾脆回頭直接向他婉拒。看我態度和善，可能也不好意思再煩我，就悻然離去。剛那位武警看我一個人仍逛著，才又過來指著前方三十公尺處的白色小巴士，說那就是去桂林的直達車。我高興地道謝，然後往白車移動，武警跟在後頭，看我上了車才離去。

車上已有六個人，我問一位先生什麼時候開車？

「人過半就開，沒人坐，就等在這裏吧！」他嘲諷地回答，「你上來，就多一個了」，然後嘻嘻地笑著。

真的嗎，沒有固定的發車時間？有點懷疑，但沒多想，搭上車來整個心情就輕鬆了，等著進桂林去。

老爸說桂林很熱鬧，他幾年前來過，出發前就不停告訴我桂林的種種。從沒嫌老爸囉嗦，見他接連幾頓晚餐都興奮地向家人炫耀他的桂林旅遊經驗，反而讓我多幾份心慰，畢竟能讓生病的老爸如此快樂，也是始料未及。所以在桂林，我選擇和老爸住同一間旅社，這樣回去才能有更多話題和他分享。

■ 香江飯店

我在火車站附近下車，依地圖指示走過路口就可到香江飯店。只是下車後，摸不著方向感，所以問著一起下車的女孩，她指說前方那棟幾十層的高樓即是，並告訴我若剛才跟司機講，他會直接送我到飯店門口。我笑說走走路沒關係，可運動一下，今天搭整天的飛機了。我們就這樣聊開來，她在外地唸書回桂林來過年，看來二十歲不到，長得非常清秀，談吐應對都得體，笑起來更是迷人。她對我這位台灣來的旅人也好奇，問我許多問題。走到陸橋下，說要轉彎了，囑咐我直走就到香江飯店。再次向她道謝，猶豫著想留下她的連絡方式，明天我還在桂林待半天，可見面聊聊或四處走走，只是沒開口，輕輕揮手道別。天涯海角快走遍，遇過的陌生人不計其數，沒那麼在意是否將之留在生命裏了，有時淡淡別離的感覺更好，有緣自然會再重逢，否則各自遊走在各自的輪迴裏，千年萬年就見此一面也很美啊！

一個人踱步到香江飯店時，已經晚上七點多。

很大一間旅社，一看就是那種專招攬旅行團生意的，對我來說還是高級了些，我去路邊住一晚40塊人民幣的旅社即可，這裏一夜要180塊。不過是來承繼老爸的回憶，錢就不用計較，回去能有共同的話題可和老爸聊就好。何況這麼好的旅社，算算才台幣七百多塊，以我們的消費水準來看，不貴啦！

把網路訂房記錄給櫃台後，check in手續很快就辦好。進房間，行李一放，立刻解掉全身的衣物，伸個懶腰，成大字形躍到床上去，軟綿綿地躺著。前翻側翻打滾了一會兒，把筋骨都拉鬆才進浴室去沖澡。

之後，全身舒暢地坐在床上發呆幾分鐘，把隨身帶的那本切．格瓦拉的「摩托車日記」拿出來翻幾頁，才決定出去晃晃，肚子餓了。

■ 「小白菜」

翻遍行李才發現桂林地圖忘了帶來，那更好，我也喜歡隨地亂逛啊。穿上厚重的外套就出門，二月的桂林，氣溫仍低，外頭還殘留著濃郁的年節氣息。

只是不管我怎麼走，路旁總有人問著我要不要住房或找小姐、看表演，還好表明已住進旅社後，那些人就不多過問。

倒是一位三輪車伕一直跟著我，說載我去各景點走走，只收我十塊錢人民幣。我說只想一個人在市區逛街就好，但他仍一直跟，過了百餘公尺還在我後頭踩著三輪車。終於停下來告訴他，不想搭車。他才委屈地說，你走這個方向沒有街可逛，要在剛才那裏右轉才是市區。

「你這白癡，怎不早說，跟了百餘公尺才說，你騎車輕鬆，我用走的耶！」我暗想著，對眼前這位大塊頭的老實人也拿他沒輒，呆頭呆腦的模樣看了就想笑。

「好吧，那我這就走回去，謝啦，不過你請留步，不要再跟來了！」我好氣又好笑地對那頭大牛說。

「要右轉中山路才有得逛！」他不忘再重複一次，然後加上「好啦，我不跟了。」

我走幾步，轉頭瞄一下，大牛沒跟來了才安心往前走。

找間小店吃麵吧！

我從上海路走回中山路去，沿街逛著，要尋覓一頓簡單的晚餐。

怎麼盡是些大餐館，決定繞進小巷子碰碰運氣去。終於有些小攤子，只是賣的是桂林特產「馬肉米粉」，這…這…不好吧。又走了些路才發現餃子店，廣敞又乾淨，毫不考慮地進去，我從小就喜歡吃水餃。

裏頭服務生有七、八個，大陸的人工便宜，每家店都聘了一堆人。許多都是從鄉下進城來工作的，工時長，薪資少，每次看到那些年紀輕輕的服務生都有些辛酸，接著自然而然地啍起陳芬蘭那首「孤女的願望」……

「請借問播田的田庄阿伯啊

人塊講繁華都市台北對叼去　阮就是無依偎可憐的女兒

自細漢著來離開父母的身邊　雖然無人替阮安排將來代誌

阮想要來去都市做著女工渡日子　」

不過這是大陸，時空背景不對，這裏只有超女，沒有舊時台北的孤女。於是立刻把心情切換到蔡琴翻唱的那首苦命「小白菜」：

「小白菜呀，碧綠地黃呀，三歲兩歲沒了娘呀！

跟著爹爹，好好地過呀，就怕爹爹要娶後娘！

娶了後娘，三年地整啊，生了弟弟比我強啊！

弟弟吃麵，我喝地湯啊，端起麵來淚汪汪啊！

我想親娘，我想親娘！」

哎，被後娘虐待的小白菜，弟弟吃麵，她只能喝湯。每次聽這首歌都會悲傷到眼眶帶淚，據說蔡琴錄唱這首歌時，也哭到不成人形，歌聲裏還殘留幾許吵啞的哽咽。不過店裏那些服務生沒那麼可憐啦，她們都不是苦命的“小白菜”，我會想到小白菜是因為菜單上有著七、八種口味的水餃，最後我點了“白菜”鮮肉水餃。

本要再點一份湯，但那位酷酷的服務生告訴我，湯很大一盆，你喝不完的，我們有附送茶水，喝茶就可以了。(有夠酷……)

但我不喝茶，任何咖啡因都會讓我徹夜難眠，好吧，那就來一碗皮蛋瘦肉粥當湯喝。

那餐吃得很滿意，算起來台幣三十元不到。嗯，物廉價美。

我的晩餐，白菜鮮肉水餃及一碗皮蛋瘦肉粥，後面一杯茶及小菜都是免費的。

■ 象鼻山

挺著一身撐飽的鮪魚肚，晃出巷子回到繁華的中山路，繼續逛著，眼前一幅太平盛世的霓虹夜景，俗麗的燈光四處亮麗著。那種閃閃爍爍的裝飾，對我，一點都不陌生，我的家鄉高雄近幾年來也到處是這種妖嬌的燈光，人們都讚賞著謝長延把高雄建設得更漂亮了。我倚在南門橋上望著江面俗到不行的輝煌燈光，和高雄的愛河真的不相上下，我想河流若有知覺，看到自己的模樣一定會傷心哭泣，如同清純的女童被缺乏美感的大人插了滿頭花俚花氣的頭飾似的。

望著，望著，甚至分不清這是桂林的灕江還是高雄的愛河？

忽然後面有人喊著我，嚇我一跳，哪個冒失鬼？才回頭，居然是剛才那頭笨牛。鬼一樣地，什麼時候踩著三輪車到我身後來了。

「要不要去象鼻山，載你去，再載你回旅社，五塊就好」大牛說話了。

「你剛才是不是一直跟蹤我，我去吃飯，你有沒有守在外頭？」我有點生氣地質問。

「沒啦，我剛好路過這裏，剛好看到你」大牛吞吞吐吐地否認自己的“跟蹤”。

真是好氣又好笑，我猜他肯定守在餐廳附近，看我出來才又悄悄地跟著。我若知道是這樣，會把他請進去一起吃的，餃子又不貴，但和人分享的食物總是特別美味。他老是一幅老實的笨模樣，看了叫人心疼。

「要不要去象鼻山，不去，我就真的回去了。」

「好吧，但我要拍照，你不要等我，拍完，我自己走路回旅社」不忍心再拒絕，就讓他賺些苦力錢吧。

「行，快上車，算你兩塊半就好」大牛笑了。

把自己和一身攝影背包塞進三輪車後，大牛就使力地踩了起來，快樂的表情洋溢著。我問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麵攤裏賣的真是“馬肉”米粉嗎？

「哪來那麼多馬肉，」仍是那副大嗓門地回答，「馬肉很貴的呢，都加一點點而已啦！」

「哦，可是我還是不敢吃。」

「試吃看看沒關係嘛！你從哪來？」

「台灣。」

「嗯，好地方。」

聽到我從台灣來，大牛眼睛為之一亮，瞬間從笨牛變成精明的狐狸。接下來，就開始不斷遊說要帶我去看脫衣舞、找女人，原本拙劣的口才也立刻變得流暢銳利，彷彿是參加演講比賽背誦過的稿子似的，滑順地重複鼓吹，我連插話進去的空隙都沒有。他說的起勁，踩得也賣力，接連超過幾輛腳踏車，飛也似地到達象鼻山，像是時空轉移呢。

「我等你，拍完相片，帶你去玩玩。」

掏出三塊錢，告訴他不用找，我要自己逛，你趕快找別的生意去。

「真的不去，去看看脫衣舞，不滿意可以走，不用錢的！」

我大步往河邊走去，不理大牛，過一陣子才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來。哇靠，還等在那裏，比著手勢告訴他可以走了。像耍不出把戲的狐狸又變回大塊頭的笨牛，他拙拙地轉彎倒車離去。

嗯，好氣又好笑。

剩我一個人了，沿著環南路的河邊逛著。是誰的鬼主義把這塊美麗的象鼻山弄滿遍野的俗彩燈光？連倒影裏的灕江也沒倖免，相形家鄉那條俗不可耐的愛河也得甘敗下風，我想兩岸的市政單位對“霓虹”都有所偏好！而要期待一條樸素的河流，只好夢裏尋找了。

■ 旅人

逛到文明路和民主路交界的橋頭時，見一位年輕人架著腳架正拍攝象鼻山的夜景。我停下腳步，好奇地站在旁邊觀看。

其實象鼻山的燈光打得太強，天空及河面相對太暗，這般強烈反差的畫面，即使用腳架長時間曝光也無法拍出好作品。於是教他曝光時，手持鏡頭蓋來回移動在鏡頭前遮住部份象鼻山的強光，就可拍出光線平衡的相片。他好奇地試著，拍過幾張後，滿意地向我道謝。順手指著我的相機，問我怎麼不拍？

告訴他，沒帶腳架，無法拍夜景。

兩人又聊著，年輕人家住重慶，和其他三個朋友開車到南海，一路再玩上來，昨天在陽朔，今天到桂林，明天就開車往北走。現在大陸年輕一輩的，經濟能力都強，呼朋喚友就結伴旅行了。問他其他三位朋友呢？語帶含意地說“休息去”，當然聽得懂，是找女人享受人生去了。

看來喜歡攝影的人，都比較不懂得“享受人生”！

離開前，年輕人把背包裏一疊桂林及陽朔的旅遊資料全部給我，祝我玩得愉快。我則徒手拍下一張模糊的象鼻山夜景，當成和這位旅人相遇的記錄。當攝影用來記錄自己時，就不必据泥形式或技巧。不需要腳架，這張隨意留下的模糊相片就夠記載一段記憶了。攝影要學會能夠自由，旅遊也一樣啊！

■ 花花世界

沿路慢慢走回來，環南路旁有許多熱鬧的餐飲店，裝潢得古色古香，我對那些中國式的設計很感興趣，逐家找些特殊的畫面拍攝。

途中至少超過五十位男男女女問我要不要看表演或找女人。越來越密集的觀光人潮必然帶動蓬勃的色情業，只是我不知到底是「需求帶動供給」或「供給帶動需求」，反正這古老的經濟理論仍在世界各地的各行各業裏存在著，包括這個以潑墨山水風景而聞名的城市 - - 桂林。

■ 孫悟空

回旅社前，在對面的超商買了泡麵及牛肉乾，加上火車站前買的一些板栗，就當宵夜了。

邊吃泡麵邊看電視，是一部叫「齊天大聖」的卡通。平常在家從不看電視的我，倒乖乖地守在電視前半個多小時，因為卡通裏那些人物的美術設計太棒了，每尊都是精心描繪過的中國造型，看得我目不轉睛。來大陸最快樂的事，就是這些具文化美感的東西在市井小民的生活裏還隨處可見，剛才沿路看到任何書法繕寫的文字，就會情不自禁拍攝下來，這裏是民俗文化的天堂呢。

■ 晚安

出門逛街前，送了簡訊給Jing，告知我人已在桂林，並留了旅社的電話，請她撥過來。現在十一點多了，仍未見來電，我想應該是她的比利時手機收不到我的繁體中文字吧！也沒擔心，反正他們四個人不會丟掉，明天我先去陽朔，後天他們會從杭州搭飛機過來會合。

卡通看完，就躺在床上看書，那本切．格瓦拉的「摩托車日記」要再讀一次，因為接下來要寫古巴遊記，當然要事先作些筆記。何況切．格瓦拉這位革命英雄，年輕時就是長征萬里的旅人，也來過中國大陸，造成轟動。

今晚，也是旅人身份的我，只不過循著他的步伐來到這片土地罷了。

書讀累了，就舒服地昏沈入睡，很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的旅行。

附錄：象鼻山

象鼻山位於桂林市內桃花江與漓江匯流處，是桂林名山之一。

由3.6億年前海底沉積的純石灰岩構成，山形酷似一頭巨象伸長鼻臨江汲水，因而得名。象山的神奇，首先是形神畢似，其次是在鼻腿之間造就一輪臨水皓月，構成「象山水月」奇景。與象山隔河相望的訾洲翠竹簇簇，果樹蔥籠，竹籬茅舍掩映其間。若是雨季，雲蒸霧騰，村舍與綠樹皆似披上一襲輕紗，古人稱之為「訾洲煙雨」。

水月洞在象鼻山的象鼻和象腿之間。距今約1.2萬年前地殼抬升，漓江縮小，加速了水月洞的發育，形成一個東西通透的圓洞。長17公尺、寬9.5、高12公尺。清代工部郎中舒書在《象山記》中說：「粵西之奇以山，粵西之山之奇以石，而省城相對之象山，則又其奇之甚焉者？」

象鼻岩位於象鼻山山腰南北兩側, 互相貫通,與水月洞相鄰, 因在象鼻山的象鼻稍後處而得名。岩高1.9公尺、寬3.3公尺、長約13.5公尺。岩口面江，東向呈條形封閉狀態，從象山南麓南極洞口沿石級可登上南眼。出象眼岩，盤山道可達山頂。北眼懸崖峭壁，無磴可通。象眼岩南北兩洞是一對眺望風景的絕妙窗口。從左眼張望，高聳的漓江飯店近在咫尺，城區樓宇街市鱗次櫛比，半城山芭歷歷在目；從右眼遠眺，江波帆影，閃爍隱現於訾洲、塔山、穿山之間。是納涼、眺望江景佳處。明代學者毛賓泉曾在此讀《周易》後人在岩口刻「讀書岩」三字，並稱此岩為「點易山窗」。萬歷丁醜(1577)春正月中進行修整，有「賓泉山人開深此洞」題名石刻。明詩人張襄《訪毛賓泉點易山窗》詩有「千頃水光涵洞府」、「山窗寂靜觀周易」，詳見水月洞摩崖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