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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05 南鑼鼓巷

 

 

 

時間:2009年11月30日(星期一)下午3點36分。

我們已經在「鳥巢體育場」逛了將近五小時,Elita提醒說,再不走市區就可能塞車了,兩人才搭計程車依依不捨地離開。

 

 

■ 鐘樓

我們明明告訴計程車司機要去「南鑼鼓巷」,卻被載到鐘鼓樓北面的「鐘樓」,剛好Elita和我都沒來過這裡,所以將錯就錯前去參觀。沒想到,卻扯出一段不愉快的旅遊經驗。

司機把我門載到售票處,說門票65人民幣,包括專人介紹及搭車遊胡同。其實我們只想自已逛(原本要逛南鑼鼓巷的),不想這麼麻煩!但都到了,只好將就買票參觀,但對大陸的觀光經營方式還是不太信任……

接下來,有位油腔滑調的男子帶領我們到鐘樓,並招呼一位女子前來解說,但我們真的不需要講解,只想自己閒逛。還好那位負責講解的年輕女孩介紹得不錯,但見我只悶著頭拍攝不聽解說,就問Elita我是哪一國人?原本沉默的我只好趕快開口說幾句普通話,以證明我不是越南人或緬甸人。結束後,那位油腔滑調男子又領我們到鐘樓旁的一棟古建築內介紹歷史沿革,舌燦蓮花地講完後就拉開一面布簾,要推銷能生財守財的貏貅石雕。我當場楞住,還好Elita見過的世面多,立刻表示我們對貏貅沒興趣,只想去逛胡同,對方只好灰頭土臉地帶我們去搭三輪車。

車伕是個老實人,至少讓我們覺得比較安心。但還是循著固定的路線來到一處胡同古宅,告訴我們第一站是看戲,時間約半小時,要額外買票。但我們不想看這種為觀光客安排的“簡陋”演出,參觀完古宅就想走了。結果戲班負責人攔著要我們買票,還好車伕過來解釋,才幫我們解圍,繼續載我們逛胡同。因為附近的胡同都在修路,亂七八糟沒什麼好逛,我們也不想一站一站去參觀那些“置入式行銷”的古宅,就決定提早結束這趟“令人不舒服”的官方觀光行程。不過車伕真的是位老實人,所以就額外付費請他送我們到「南鑼鼓巷」,不回鐘樓去了。嗯!對大陸斂財式的觀光規劃實在頗不苟同。

不過,途中卻在隨身筆記裡寫下這段爆笑插曲:

北京人以善「侃」聞名,大家都喜歡調侃別人,「侃」到爐火純青時就像在吟詩對句。因此他們吵架時很少動手,光靠嘴皮子就夠了,不但尖酸刻薄,而且不用髒字就能罵出最髒的句子,超厲害!例如吵到淋漓忘我時,會突然來一句:「喲!這是誰家的閨女褲帶沒繫緊,露出你這麼個秃小子。」你看,這種語言藝術真讓人嘆為觀止,遇到北京人怎麼罵都贏不了他們。

在鐘樓前我就聽到一段經典的對侃,當時在樓底站崗的兩位小夥子,二十歲不到,穿著軍裝般的制服,童子軍似的,正你來我往地相互調侃對方。其中有位忽然冒出這句:「我和你媽到吐魯番去生下你這個龜兒子!」哇!多猛的一句,裡頭隱藏著幾個邏輯上的陷阱,讓人難以防守。

結果對方呆呆地回答:「亂講,我媽才沒去過吐魯番。」

「好吧!也可以,那我和你媽到海南島去生下你這個龜兒子,快過來叫聲爸!」

聽完,我狂笑不已,對北京人的「侃」佩服萬分。對形之下,台灣同胞只懂幹譙三字經,實在遜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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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宇奶酪

下午五點鐘,終於來到原先要造訪的南鑼鼓巷。

我們先略過兩旁的特色商店,奔著名的「文宇奶酪」,聽說超好吃的宮廷奶酪中午開賣,兩三小時就會賣完,所以先過來碰碰運氣。文宇奶酪的店面不大,只有三張桌子,大部份的人都外帶,但我們已走了一整天,想找個座位坐下來慢慢吃。所以Elita叫我先在一旁等待座位,她去排隊買奶酪,兩人分工合作。我等到座位後,Elita也端了數樣甜點過來,奶酪早已賣完,店裡還剩什麼Elita就全點。桌上洋洋灑灑排了幾樣甜品,Elita調整著她的相機認真地拍攝,等她拍完才抬頭要跟我說話,就發現我的部份已全部吃完了。Elita驚訝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傻傻地笑說,肚子太餓了,中午在鳥巢就吃幾片餅乾裹腹而已嘛!

Elita只是無法置信地重複說著:「果然是有餓到!」

後來我才問她,買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說:「紅豆雙皮奶、奶卷及奶酪乾」,反正剩什麼她就各點一份。排她後面的那位女生還問她,點這些好吃嗎?Elita瀟灑地回答:「我也不知,都來了,就各點一份試吃看看。」因此排在Elita後面的人,每個都有樣學樣跟著她點了雙皮奶、奶卷及奶酪乾。Elita真是「文宇奶酪」的最佳推銷員!

他們的紅豆雙皮奶真好吃,我很想再吃一份,但得再排隊排很久才買得到,想想就算了。至於早已賣完,我們沒吃到的「宮廷奶酪」,店裡的介紹文字這樣寫著:

宮廷奶酪是清代奶點之一種,曾是皇家御善之真品,深得皇家喜愛,只有皇帝貴族獨享。之後傳入民間被稱為食中精品;為大眾所喜愛。其原料選用優質鮮牛奶、白糖、糯米酒經烤製而成;風味獨特、口感細滑、色澤光亮、潔白如脂。曾一度在世上消失幾乎失傳。清代有詩讚曰:「閒向街頭啖一甌,瓊漿滿飲潤枯喉。覺來下咽如脂滑,寒沁心脾爽似秋。」

好個「寒沁心脾爽似秋」,但我們就是沒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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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紅豆雙皮奶,下圖左邊是奶卷,右圖則是奶酪乾,我覺得每樣都很好吃。

 

 

 

 

 

■ 南鑼鼓巷

吃完紅豆雙皮奶、奶卷及奶酪乾等美味甜點後,精神為之大振,而且體力更加充沛,剛好可以好好逛一下南鑼鼓巷。

南鑼鼓巷是北京最古老的巷區之一,南北走向,全長786公尺,建於1267年,是唯一保存完善的元朝棋盤式傳統民居院落。近幾年南鑼鼓巷已成時尚雜誌報導的熱門景點,許多國外旅者皆將其列為北京必遊景點。其實明清以來這裡一直是「富人區」,住過許多達官貴人、社會名流,從明朝將軍到清朝王爺,從北洋政府總統到國民黨總裁,從文學大師到畫壇巨匠,每條胡同都有著數不盡的歷史痕跡。

曾是舊朝「富人區」的南鑼鼓巷,現在佈滿各種特色商店,首先吸引我的是一家叫「興穆手工」的人文風格小店,主要販售牛皮紙製品及手工筆記本。我買了兩本真皮筆記本,以後出外旅遊時就拿來當成隨身筆記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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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買的兩本真皮的筆記本,質感很好,我超喜歡;還有寫著「多年的積蓄」的錢包。

 

 

 

尚有幾家讓人印象深刻的店,例如有家就專賣老式白色鋼杯,杯身上印著文革時的口號或圖騰,每只都風趣地“反諷”文革那段荒謬歲月。店裡也陳列著各種改良過的文革用品,原來「文革」那些不堪回首的盲目破壞,數十年後已被巧妙地轉化為龐大的商機。這種「轉仇恨為暴利」的運作模式,倒也是化解歷史傷痕的好方法。若台灣的228也被幽默地“商業化”呢,會不會成為「念紀228」的另類新潮形式?但這只是我個人一廂情願的“幽默”想法,社會上缺乏幽默感的人太多了,這樣的概念恐難被接受吧。

後來又在一家店發現各式各樣的舊式錢包,上頭印刷著超爆笑的文字,讓人不想買也難。Elita買了幾個印著「血汗錢」、「辛苦錢」、「腐敗費」、「娛樂專款」、「敗家基金」、「擴大內需專項基金」……等字的錢包,而我買的則寫著「多年的積蓄」,出外旅行時就拿來放置我的旅費,每次掏錢時都會讓大家笑彎了腰!

最後我們發現一間叫「如洗」的服飾店,裡頭的佈置有著朱天心式的淡淡散文味,而且還養了兩隻優雅如詩的貓,所以花了很多時間在裡頭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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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相片都是在「如洗」的店裡拍攝的,是不是有種淡淡的散文味道。

 

 

 

七點多鐘,Elita說該去吃晚餐了!

我疑惑地問,這裡沒看見素食店呢,妳要吃什麼?

Elita沒回答,從包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查詢後才遞給我。「我們現在應該在這區」,她指著上頭的餐廳清單,接著又說:「那就去百合素食好了!」

去哪裡吃我沒什麼意見,但看到這樣一份資料還真的目瞪口呆了。原來Elita的同事已把我們要去的幾個區的素食餐廳都整理出來,我們只需從清單上挑選一家,交給計程車司機即可。於是十餘分鐘後,我們就來到位於老胡同內的百合素食了。

 

 

■ 百合素食

在大陸用餐的好處就是,餐廳往往就開在老巷古宅裡,所以不管食物如何,光這樣的“場地”就讓人心情大好了。所以我們就像黃梅調電影裡的人物般瀟灑地走進古宅裡,等著菜酒奉上再慢慢飲一曲古調。

不過正要點菜時,Elita的手機剛好響起,忙亂中我代為點了兩樣菜,沒想到卻成一大敗筆。因為不常外食的我,根本不會點菜,點的兩樣都口感不佳。Elita也吃得出來,但她並沒抱怨,只是婉轉地說:「來北方還是點北方菜比較保險,他們的南方菜老是作得不道地。」這也算讓我多學到一點外食的點菜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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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百合素食」,位在老胡同內,有種古樸的老北京氣氛。

 

 

 

 

 

■ 精神食糧

吃飽後已經八點多,要進行此趟北京之旅最重要的“採購”任務了!

我們搭車來到Elita熟悉的一家DVD及CD販賣店,因為口碑好貨色齊全,出差到北京她都會來此補充“精神食糧”。而我每次到大陸,也都會帶一疊“精神食糧”回去,至少夠消化個一年半載,但這次我只買了11張DVD:

01 千里走單騎(張藝謀)

02 暗戀桃花源(賴聲川)

03 阮玲玉(關錦鵬)

04 老井(張藝謀)

05 三峽好人(賈樟柯)

06 非誠勿擾(馮小剛)

07 在世界轉角遇到愛

08 甘地傳

09 情人

10 里斯本的故事

11瑪麗與馬克斯

動畫片《瑪麗與馬克斯》(Mary and Max)是Elita推薦的,她是動畫迷,看遍中外好片,所以介紹我這部溫馨的好電影。《瑪麗與馬克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住在澳洲的8歲女孩瑪麗,從小就因為臉上的胎記而被人譏笑,在她心底有太多疑問想要找人解答,偏偏父親熱衷於撿拾死鳥來做標本,而母親酗酒成癮,兩人都不關心她。瑪麗只好從電話簿裡隨便挑選一個人當筆友,這個人就是住在紐約的馬克斯。44歲的馬克斯罹患了亞斯伯格症,無法辨識人類的喜怒哀樂等表情,因此很難在社會上生存,只好藉巧克力來排解情緒,吃到身材擁腫不堪。瑪麗與馬克斯間的友誼卻從第一封信開始,維持了22年,直到馬克斯病逝……

劇情有點像齊豫的一首歌《誰撿到這張紙條,我愛你》,但《瑪麗與馬克斯》卻是真實故事,動畫效果製作得超棒,值得你撥空去找DVD來看。若真找不到,有機會去大陸旅遊時,記得去DVD及CD販賣店買一張,順便補充你自己的“精神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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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D及CD販賣店的階梯

 

 

 

 

 

■ 晚安

十點鐘回到家,先在樓下水果店買了蘋果、水梨及蕃茄,當明天的早餐。上樓後就先睹為快,利用客廳的電視觀看Elita買的一部動畫DVD「食破天驚」(Cloudy With a Chance of Meatballs),很有趣的電影,天空會像下雨般落下各種“食物雨”。

看完已過午夜,好累了,耳機裡的音樂還聽不到半首就睡到不省人事。

來北京的第三天,花了將近五小時在鳥巢體育館拍攝,又到南鑼鼓巷逛了許多創意十足的商店,最後買了很多經典DVD,才滿足地結束這精彩的一天。對了,還學到一句超酷的侃人之語:「我和你媽到吐魯番去生下你這個龜兒子!」……比台灣的「幹X娘」更具創意呢。

晚安,美好的吐魯番之旅……哦!弄錯了,應該是北京之旅。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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