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9日
在居美東方美術館(Musee Guimet)參觀到下午一點鐘才搭地鐵前往羅浮宮(Musée du Louvre),這是此趟巴黎四天三夜的行程裡,第三次造訪羅浮宮。
前兩次分別在黑夜、白天前來拍攝羅浮宮,那座雄偉華麗的玻璃金字塔,不管在艷陽下或雨夜裡都美得讓人嘆息。
今日三訪羅浮,準備耗在裡頭專心欣賞那些珍貴館藏。
羅浮宮有太多大家熟悉的作品,在此就不多作說明,唯一想介紹的是 - - 鎮館之寶「氋豽痢鯊的微笑」(我還是徧好這樣的譯音)。我當然看到氋豽痢鯊了,還拍了相片呢,但每次把這創意之作(我的相片,不是達文西的畫)show給朋友看時,都造成不小的“震撼”!
「這就是你拍攝的氋豽痢鯊嗎?」大家的疑問都一樣。
沒錯!這就是我精心構思後所拍攝的「氋豽痢鯊的微笑」。
那幅微笑在文明世界裡(不包括亞馬遜河的土著及南極的企鵝…等)誰沒看過?實在沒必要我再“多此一拍”,倒是現場的陳列狀況真可謂曠世一絕。
觀眾被隔離在十餘公尺外,擁擠地眺望遠處那幅“無法判定是否為贗品”的油畫,但每人仍高舉著手機拍照,盛況空前好笑。所以該拍攝的應該是這種滑稽的展畫方式及被愚弄的群眾,而不是那幅只能遙望而“無法判定是否為贗品”的油畫吧!
看到沒?這些擁擠的觀眾只能遠遠地、遠遠地欣賞遠處的氋豽痢鯊(右邊牆上)。
所以去羅浮宮看「氋豽痢鯊的微笑」時,切記要隨身攜帶望眼鏡,這樣才能判斷當時陳列的究竟是海報還是真蹟。
■羅浮宮館藏
不過說真的,羅浮宮的收藏太豐富,那些經典巨作看也看不完。我個人卻偏好較冷僻的館藏,以下就精選一些和大家分享:
博物館陳列展示時,燈光是極重要的一環,你看羅浮宮把光線控制得多好啊!
我是個很喜歡文字的人,看到雕刻的文字就喜歡拍攝。
這座雕像有種質樸的美,而且連光線也打得很美。
通常神像的表情總是莊嚴神聖,但人物塑像就表情各異了,這尊…看起來心事重重呢。
我最喜歡造型簡單的臉,這張臉看起來就沒什麼心機,想必他一定活得很快樂。
我喜歡馬,幾乎有馬必拍攝。
這陶壺的造型怎會這麼美!
陶瓷上鑲著青銅……嗯!不管材質或造型都很吸引人。
在約旦的安曼博物館有很多這種陶偶,每尊長得都很像,每尊我都很喜歡。
這好像也是中東來的陶偶(好像是腓尼基人),也是我很喜歡的造型。
很想擁有這樣一只壺……
兩只美麗的銅葉!
哈!好神奇哦,原本只是平凡的天使銅像,加上Shin四個字後,就變成動態的立體作品了。
這尊美麗的大理石裸女雕像,大家都只注意正面,唯有我在研究背面這只小天使的手掌。
這兩顆淚水真是逼真!
我很喜歡埃及的象形文字。
我也喜歡魚,通常有魚必拍攝。
我有張專輯是The Angels of Venice的「China Moon」 - - 豎琴、長笛及大提琴的三重奏,
音樂很棒,而CD的封面就是這張畫,所以拍攝下來留念。
上上圖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天使,當然也要來個老邁的男天使。
接下來是比較常見的小天使。
羅浮宮裡,到處是天使……
這是德拉克洛瓦(Ferdinand Victor Eugene Delacroix) (1798 ~ 1863)的作品《自由引導人民》,關於德拉克洛瓦我有段故事想說:就讀高二時,班上有位家境富裕的女同學,家裡收藏無數“可能也沒時間看”的銅版紙高級畫冊,某天忽然帶了德拉克洛瓦的畫冊來學校翻閱,看著、看著就覺得作品太晦暗,當下決定丟掉那本畫冊。就在她要把那本精美到不像樣的畫冊投入垃圾桶之際,剛好看到身為學藝股長的我,就問我要不要這本很bloody的畫冊?當時正值我老爸經商失敗全家陷入困境,光能摸到這樣一本畫冊都覺無比榮幸,還管它血不血腥,當然立刻答應。於是我就莫名其妙擁有那本德拉克洛瓦的畫冊,雖然那些晦暗的畫我並不特別喜歡,但仍一直珍藏著。二十年過去,當我在羅浮宮看到這幅巨大的原作時,既激動又感慨,佇立著久久不能言語。再上面那幅也是德拉克洛瓦的作品,叫《希阿島的屠殺》,這種晦暗沉鬱的畫風就是他的專長。
■再見巴黎
下午五點多離開羅浮宮(Musée du Louvre),準備回比利時。
若問我對巴黎會不會依依不捨,我的答案斬釘截鐵是:「不會」。
因為每年都像候鳥一樣,從台灣飛到比利時來休憩半個月,從比利時到巴黎也不過80分鐘,想來就來很方便。只是巴黎的消費這麼高,不如去東歐諸國更符合成本效率。不過巴黎真是個充滿美感的城市,它的美不是幾個景點或博物館就可說盡,而是落實在生活裡的美學教育,若沒有長期的精緻文化薰陶,不可能培養出這般極具美感的人民。日後若再來巴黎,也許就是想回味這座城市的生活美學吧!
此次在巴黎共參觀了「龐畢度中心」、「奧塞美術館」、「居美東方美術館」及「羅浮宮」等四座博物館,心中的滿足無法言喻,從小就立志要當畫家的我,半生所喜愛的畫作,大多在巴黎看到原作了,人生夫復何求?
18:45搭上火車,18:55出發,20:15就回到布魯塞爾。
不想麻煩Vincent到火車站接我,自己搭電車就好。沒想到那電車就到處繞來繞去,停靠數不清的站,下車再走回家已經一個小時之後了。
這是什麼世界?我花了80分鐘從巴黎回到布魯塞爾,卻花了60分鐘搭電車從火車站回到Vincent家!
■小偷
看到Vincent的車停在門口,知道他在家,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故意不按電鈴,偷偷摸摸破解Vincent家一道又一道的門禁關卡,躡手躡腳沿著階梯上到二樓去。才抬頭,Vincent早就守在那裡了:「你在幹嘛,當小偷嗎?」
發現行跡敗露後,露出一排白牙地問說:「嘻!你怎知道我到家了?」
「我是真的記錯時間,以為你明天才要回來。所以剛才監控系統提醒有人進門時,我還以為是小偷!」然後Vincent忽然笑出聲來:「可是當我看到監控銀幕時,果然有個人像“小偷”一樣躡手躡腳走進來,我只好守在樓梯口等候你這隻“大”小偷了!」
沒辦法!兩人默契太好,一碰面就像漫畫人物般拼命搞笑。
接著Vincent問我巴黎好不好玩?
當然好玩,趕快一五一十向Vincent投訴法國人的“菜英文”,順便生動地描述在KFC的草莓奶昔事件。也告訴他,親愛的Jean把我的旅社訂在紅燈區,每天都要經過「紅磨坊」數次,但沒錢買票只能看著香艷海報乾過癮。最後聊到「居美東方美術館」時,兩人就開始忍不住對坐嘆息,那是我們都喜歡的博物館,於是在樓梯口就聊了起來,不知Vincent去過「居美東方美術館」幾次了,居然能憑印象逐層逐區和我討論那些珍貴館藏,我一直覺得他比東方人還瞭解東方文化!
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晚餐還沒吃的我正飢腸轆轆著,決定去煮一鍋康寶濃湯,邀Vincent一起分享。這是我從台灣帶來的濃湯包,不煮完還得帶回去很麻煩。結果Vincent驚覺那鍋酸辣湯真好喝,好奇台灣人怎能調理出這麼美味的湯包?
我冷冷地說,那只是康寶濃湯,不是台灣人調製的!
Vincent更驚訝了:「外國人居然能弄出這麼道地的中國湯?」
懶得理他了!康寶的酸辣湯和真正的酸辣湯還是有點差距的,只好再次邀請Vincent到台灣一遊,這樣他才知道台灣的美食有多誘人!(Vincent至今尚未來過台灣呢)
■晚安
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就回台灣去。
Vincent忙著copy一些CD及DVD讓我帶回台灣,我則開始備份巴黎拍攝的相片,尤其今天在居美及羅浮宮所拍攝的上千張相片,忙到十二點多才上床睡覺。
入眠前忽然想起居美那些佛像,躺在床上的我心血來潮地挺坐而起,開始試著靜心地打坐,放鬆心情學著佛陀輕泛笑意,那是唯有在禪定最深時才會從臉上自然浮現的微笑。
也許從巴黎回來的最大收穫,就是這種微笑吧!
是佛陀的微笑,不是「氋豽痢鯊的微笑」……
晚安。
後記:
因為在羅浮宮看到德拉克洛瓦的《自由引導人民》原作,讓我想起一位我喜歡的大陸畫家岳敏君,他也畫了一幅《自由引導人民》,特別把兩幅作品擺在一起讓大家欣賞。岳敏君的作品特色就是每個人物不管喜怒哀樂都是「笑臉」一副,這種洋溢著“歡笑”的作品我當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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