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幹半島11 布列德湖－音樂旅行

斯洛維尼亞旅遊篇

布列德湖裡個綠樹成蔭的島，島上有鐘樓及教堂，王子和公主快快樂樂敲著許願鐘，鐘聲響遍整個森林…….

■ 2009年8月20日（星期四）

今天要離開克羅埃西亞，越過邊境到另一個國家，並連續造訪四個景點：城堡、洞穴、峽谷及湖泊，四個地方的景觀都極為特殊，甚至美如仙境。雖然精彩無比，但想到要5:30起床，帶著餐盒大清早出發，就覺……好累！

而且我最怕餐盒了，倒不是嫌食物粗糙，而是我有怪癖，吃完東西會立刻刷牙，但在遊覽車上如何刷牙？所以給了餐盒，我還是無法在車上吃，通常乾脆不吃或留待午餐再說。

那麼早起床又無法吃早餐……還好可以在遊覽車上補眠，我一直睡到要過邊境，才被叫起來辦理出入境手續。順便把餐盒內的三明治、蘋果、橘子及優酪乳吃完，也找到廁所刷牙，所以又活蹦亂跳精神百倍了。

八點多越過邊境來到斯洛維尼亞(Slovenija)，還四處張望著，就聽到前座的團員(是位擁有土地的有錢公職官員)說著：「靠么啊！我以為他們比台灣落後咧，沒想到人家比我們先進很多。」因為眼前所見，就像瑞士般優美的森林景觀，沿途都非常乾淨整潔。原來斯洛維尼亞是南斯拉夫諸國中最富有的國家，面積約瑞士的一半，人口200萬人，全國3/4是森林，是僅次於芬蘭及瑞典，全世界森林密度第三高的國家。面對這個賞心悅目的美麗國度，大家都好奇地欣賞著車窗外的風光，讚嘆聲不絕於耳。

8點55分，我們終於來到第一個景點 - - 嵌鑲在山壁裡的一座城堡。

■ 普雷德亞瑪城堡（Predjama Castle，有人譯為「波賈馬城堡」）

不用多介紹，光看外表就覺得這座城堡很特殊，因為剛好嵌鑲在懸崖山壁間，好像有位頑皮天神在岩壁上挖洞，藏了一個模型玩具屋在裡頭似的，怎麼看都覺得不太真實。普雷德亞瑪城堡興建於十二世紀，1274年就見載於史冊，文藝復興時期曾整修過，現在已規劃為博物館。樓高四層，除房間外尚有囚室、禱告室、音樂廳等，而與山壁接連處的洞穴通道設計及完備的禦敵功能則被稱為「中世紀建築的智慧傑作」。雖然傳說城堡裡曾發現詭譎的靈異現象而“有點”鬼影憧憧，但每年夏季仍會舉辦極具戲劇性的中世紀武士競賽。

我們沒時間入內參觀，只在外面拍照後就得前往下個景點了。

離開前我看見地上一只玫瑰花瓣，蹲下拍攝時忽然聯想到……夏夜的普雷德亞瑪城堡，鬼影憧憧的魅影們會群聚在燭光輝煌的廳院裡演唱歌劇，夜半鐘聲響起後，眾鬼魅則化為玫瑰花瓣而消失。翌日新花苞又會在夜裡帶來新的魅影及歌劇曲目，但仍會在午夜凋零散盡。

地上這瓣鬼魅仍留戀昨晚的笙歌夜舞，所以滯在石階上被我發現，於是我輕輕拾起，讓它陪我走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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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拾起這瓣玫瑰鬼魅，讓它陪我走一程。

■ 波斯托伊纳鐘乳石洞（Postojna Caves，又譯為波斯托納、波士托納、波士東尼亞）

九點半鐘來到歐洲第二大的波斯托伊纳鐘乳石洞，這座鬼斧神工的洞穴1818年被發現，1872年建造首段地下軌道，到1967年完成進出的環狀鐵道後，每天可用小火車運載上萬遊客進到深200公尺的地底，參觀全長27公里的石柱及石筍。一般而言，鐘乳石柱100年才會增長1公分，這座驚人的石洞據說有300萬年歷史，所以參天石柱成林，蔚為奇觀。

雖然有人說，波斯托伊纳鐘乳石洞是地球最美麗的地下世界，但我對鐘乳石洞沒什麼興趣，偏偏到世界各地都會安排參觀鐘乳石洞。讓這些地下洞穴兀自存在，不是很好嗎？為何要每天運載上萬人到洞裡去打擾住在裡頭的精靈。(我寧願相信裡頭還住著夜夜笙歌的地精！)

不過，即來之則安之，還是隨大家入內參觀吧！順便把剛才撿拾的那瓣玫瑰魅影，帶到洞穴裡和地精們團圓，好讓他們笙歌夜舞時多一位飇唱高音的魅影。

我們開始排隊和其他遊客們等著搭乘十點鐘的地下列車……

地面上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鐘，但地底的精靈時間則是午夜兩點半，列車時速30公里，車程15分鐘，我們朝恆溫攝氏8度的地底深處而去。坐在沒任何遮蔽的列車上疾駛，必須把禦寒衣物如斗蓬般包裹於全身才不致於凍僵。通過地底的“換日線”時，一陣陰風掠過，時間就變成地精時間的午夜兩點半了。兩隻貓頭鷹正掛在洞柱上觀望，人們不知那是地精，爭相指說那只鐘乳石長得像“貓頭鷹”……

列車停靠後，有如猶太難民的觀光客被依語言分成斯洛維尼亞語、義大利語、法語、德語、英語等組別，由洞穴管理中心的解說員分別帶開，開始徒步1700公尺參觀這座沉睡中的地底精靈世界。

我們被分配到英語組去，雖然團員們大都聽不懂英文。

很快的，我就脫隊介於不知哪組和哪組之間了！其實這裡哪有什麼斯洛維尼亞語、義大利語、法語、德語、英語，根本只有地精的語言，我就聽到有幾隻夜歸的地精窸窸窣窣地交談著。

據說洞內有一百三十多種生物，最著名的是洞螈（亦稱盲螈，學名：Proteus anguinus），是一種有四隻腳的兩棲類洞穴生物，眼睛完全退化，觸覺及聽覺卻敏銳異常，平常食量少、活動量低、新陳代謝緩慢，幾乎可以活到一百歲以上，是地球最古老的生物之一。洞螈也是斯洛維尼亞自然遺產最重要的代表，這個物種被發現三百年後，科學家們的研究熱潮依然沒退，當時就因這個鐘乳石洞的研究成果卓越，而發展成一門全新的洞窟生物學（speleobiology），所以連斯洛維尼亞舊貨幣上都有洞螈的圖樣。

偷偷告訴你，這些都只是人類的詞彙，其實洞螈根本就只是地精，一種兩鰓會外露的粉紅地精……

以前管理單位會“殘忍”地把洞螈陳列在洞內供人參觀，面對那些閃爍不停的相機閃光燈，粉紅地精總是痛苦萬分。還好後來人們良心發現，沒再陳列洞螈了。但閃光燈還是會破壞洞裡其他一百三十多種生物的生態！不過洞穴每年會封閉一段時間，讓鐘乳石及生物喘息，那時就是地精們的節慶，他們會舉行嘉年華會，狂歡數天數夜。

我找處岩穴輕輕安置玫瑰魅影，一聲祝福，希望她在這裡和地精們共同生活，一起唱歌跳舞，在眾低音中高唱一曲詠嘆調。

千餘公尺的步道盡頭是一處高45公尺的天然音樂廳，音響效果絕佳，每年聖誕節都會在此舉辦音樂會。我們到訪時，正有天籟般的合唱團在現場演出，那迴盪的歌聲美妙無比。難怪，地精們能在此處歌舞笙歌300萬年……

音樂廳旁邊有一只恐龍化石模型，再過去就是歸程列車的搭乘處，我們數百人又呼嘯著乘車而回，離開這個濕度高達95%的地底世界。

11:30吃午飯，是火雞肉大餐，12:40繼續上路，要前往一處有著綠野仙蹤的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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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卡峽谷（Vintgar Gorge）

經過車上一段舒適的午睡後，我們14:20來到這個領隊口中所說硬被安插進來的行程，因為她同事上個月剛帶團來過，覺得此處極美，不安排可惜，所以讓我們也過來看看！

這裡叫芬卡峽谷，1894年才意外被發現的，數萬年來經Radovna河衝擊所形成的峽谷，不但水流透明清徹，險峻的懸崖則綠意盎然，彷彿來到一處神話世界。這裡沒有魅影或地精，但到處都是千嬌百媚的綠草仙子，振動著薄如蟬翼的綠色翅膀乘風飛翔，用成千上萬種綠色裝飾峽谷成一脈綠色風情。而且空氣裡充滿著樹葉汁液的氣味，我們順著山徑走進兩百年前的歐洲原始森林，那時舒伯特的《鱒魚》五重奏剛譜寫好，就在陽光薄薄的午後，在綠草茂盛的河岸邊演奏著……

15:50我們又穿越時空而回，告別這座和時光隧道連結的翠綠色峽谷，接著要去今天最重要的景點 - - 仙境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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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列德湖（Lake Bled）

說實在的，這座湖真是美如仙境！

布列德湖面積約144公頃，是萬餘年前由冰河所形成的天然湖泊，最深30公尺，湖水蒼藍帶綠，四周群山環抱，懸崖上有座美麗的古堡，翠碧無暇的湖水倒映著山色，如詩如畫。

從前、從前有座青翠山脈，山上有片清徹的湖，湖中有個綠樹成蔭的島，島上有座鐘樓及教堂，王子和公主快快樂樂地敲著許願鐘，鐘聲響遍整個森林…….這不就是兒時的童話故事嗎？沒錯！白雪公主就住在湖畔，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脈上有著純白的皚皚積雪。灰姑娘也住在湖畔，南瓜馬車隨時等著載她到懸崖上的古堡去參加王子的宴會。睡美人也住在湖畔，鳥語花香的森林深處是她紡紗及沉睡之處，英俊的王子會揚著達達的馬蹄而來，在露珠滿佈的清晨，將其吻醒……這裡就是布列德湖。

這美如童話的布列德湖，斯洛維尼亞人一直努力維持它數百年來的模樣，所以禁止湖上行駛電動船，以免馬達聲打擾到睡美人的恬睡。要到湖中的小島去，只能搭乘傳統Plenta木船，由船伕以木槳划動前往，不但保留數百年來的傳統，而且環保又不影響湖水生態。

接著，我們整團人就乘著木船往湖中的小島而去。

當地導遊說這些船伕都是子承父業代代相傳，整個湖區只有22艘這種Plenta木船，船伕們會把每天的收入均分，因此不會削價搶客惡性競爭，數百年來一直都如此安祥地運作。這樣的觀光業經營模式聽得我目瞪口呆，若日月潭的渡輪也這般淡泊名利地經營，不知白雪公主、灰姑娘、睡美人是否會搬到日月潭去定居？

穿過平靜的湖水(當然平靜，因為根本沒任何機動輪船)，我們來到湖中的翠綠色小島，並在島上的聖瑪莉教堂輪流敲著許願鐘。我許的願從來沒變過，永遠是「闔家平安」；至於「和平」，近年來已不敢多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