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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相片來自不丹航空上雜誌廣告       

 

 

 

 

 

 

 

■ 2008919

今天的行程是上午前住虎穴寺(Taktshang Goemba),這是不丹最神聖的寺廟,有人將其列為世界十大寺廟之一。下午則參觀帕羅宗(Paro Dzong),「宗」就是一種類似城堡的建築,是古代不丹的宗教及政治中心,也是來不丹旅遊最重要的參觀點。

 

 

■ 早餐

這是我們在不丹的第一頓早餐……

正如先前說過的,不丹的自然條件並不好,土壤貧瘠地勢險峻,平均海拔超過三千公尺,98%國土為山地,20%終年白雪覆蓋,因此主食稻米年僅一穫,辛苦種出來的馬鈴薯也只有掌心大,大部份的蔬果都靠進口。而且篤信佛教的不丹人不殺生,肉食產品也不多,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再高檔的旅社所提供的早餐也只能稱之為“糊口”。

於是,看著那些為了「偉玲世紀婚禮」而來的追星團員們默默食用“糊口”早餐時的無奈表情,真是有趣極了。不過跟團(尤其台灣團)最讓人厭煩的也正是這段用餐時間,大夥開始炫耀各自的旅遊功績,於是爭相召告全團同胞他所征服過的國家,瞬間整座餐廳好像在上地理課似的。

 

 

■ 藏傳佛教之閒聊

八點鐘出發,前往虎穴寺。

因為沿途所見皆是蓊鬱森林及青翠農田,導遊就順便在車上介紹著,不丹是全世界森林覆蓋率最高的國家之一,法令明定的森林覆蓋率須達60%以上,所以不丹人愛惜山林、不砍伐樹木,甚至連水力發電廠的興建都因此遁入地下,目前森林覆蓋率已高達72%。待會要到虎穴寺還得走一段長長的山徑,到時候就可看到重視環保的不丹人不修築便道,也不建造纜車,就讓遊客自己“爬”上山去。

有人開始擔心了,真的要爬山嗎?

導遊趕快補充,我們是騎馬上去啦。

不過之前我看到虎穴寺的相片時,也是發出陣陣不可思議的驚嘆,這座寺廟居然嵌鑲在峭壁的半山腰上,未免太神奇了!

但倒還沒想到要怎樣才能上到峭壁去呢,莫非那些高僧們都會飛簷走壁……

此時導遊忽然問大家一個問題:「為何虎穴寺要建在偏僻的峭壁上?」

我差點回答,因為高僧們都會飛簷走壁。

後來導遊直接解釋,因為佛教重視出世精神,相形之下基督教比較aggressive(這是導遊用的字眼,中文乃「主動、積極」之意),而伊斯蘭教重視入世的實踐面,只要遵守儀式即可上天堂,由此可知為何重視出世的佛教會將修行寺廟建在荒山懸壁上。不丹人的生活非常艱辛,不但蔬果魚肉要靠進口,連織布所用的棉花都要進口,在這種生存條件下人民當然更要依賴信仰過日子,所以對這種建築在峭壁上的出世寺院尤為虔誠。

接著話題一轉,導遊開始談到「藏傳佛教」在台灣頗遭誤解的原因,當初就因印順法師批判西藏密宗“不道德”,使得藏傳佛教蒙上邪教色彩,從此匿跡於台灣,直到近幾年大家才慢慢重新認識藏傳佛教。

上面這些宗教評論,皆是導遊的個人想法,我只是忠實記載當時介紹的內容。但對於印順法師所說的,倒是在文載上找到這樣一段文字:「如罽賓(印度古名就叫罽賓)比丘的作風,卻是西藏喇嘛式的,把此男女情欲神秘化,把它作為修行佛法看的。他們公然的拿佛法做淫亂的媒介,掩護他們的罪行,竟然向女人要求:『彼應與我』,要女人將身體貢獻給他們,因為這是『如來咐囑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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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穴寺 ( Taktshang Goemba )

九點鐘來到登山步道的起點,準備騎馬往蔭鬱的森林深處盤旋尋訪岩壁上的古寺。

虎穴寺可說是不丹最值重要的景點,而其背後也有段神話傳說:

相傳西元八世紀(744)時,蓮花生大士(Guru Rinpoche)騎著一匹飛虎從西藏來此懸崖峭壁的岩洞內冥想修行三個月,離去時留下一只金剛杵,直到一千年後的17世紀這只金剛杵才被發現,1692年開始在山洞口建造這座寺廟。因為大士騎 而來,在 中冥想,所以稱為 虎穴寺。但在一場大火後虎穴寺嚴重損壞,1998年又重建,新建的虎穴寺把酥油燈室與主殿分離,避免再度引發火災, 2005年後寺廟才開放遊客參觀。

至於蓮花生大士則是西元八世紀時印度烏仗那(今巴基斯坦境內)的人,出家為僧後修習的是印度佛教密宗「因陀羅部底派」,後來成為當時著名的密宗大師及降魔能手,尤熟稔“神通”及“咒術”。蓮花生大士應西藏王之邀前往西藏弘法,他把佛、法、僧完整的聞、思、修體系在西藏建立起來,使藏民得以改宗正統藏傳佛教。大士所傳之寧瑪派,僧侶皆戴紅色僧帽,所以俗稱「紅教」。蓮花生大士的形象為頭戴紅色尖頂帽,抱骷髏杖,左手端著供髏碗,右手持著金剛杵,跏趺坐在蓮花座上。因為他手持的金剛杵留在閉關的山洞裡,所以不丹在原地建造了世界十大寺廟之一的虎穴寺。

這就是虎穴寺的傳說,信不信由你,但我們要騎馬上虎穴寺了。

虎穴寺位在海拔3300公尺的懸崖峭壁上,所以我們得穿越叢叢蒼松翠柏盤旋而上,山徑狹而陡,沿途險象環生。一些團員僵硬地跨在馬背上雙腿夾得馬的肋骨都快斷了,然後心驚膽跳地驚呼他的馬越走越靠近懸崖邊了!聽著我都覺得好笑,騎馬就要放鬆身心才能享受「人馬合一」的樂趣,幹嘛那麼緊張。當時的光線不好,而且逆光,我乾脆收起相機不拍攝,反正再買些虎穴寺的明信片留念就好。但還是有團員一手握馬鞍,一手持相機搖搖晃晃地拍相片,相信我,若非基於工作需要,這樣拍照既無攝影之趣,也無騎馬之樂。

我那匹馬叫Mingdo,是隻15歲的老馬,騎在上頭讓我頗覺不忍,還好我一路和它說話,不斷撫摸它的兩邊頸側,讓它知道我是個疼它的“臨時”主人。我和Mingdo就如此安然地相處一個小時,直到馬匹無法前行的狹徑時,才告別Mingdo,隨眾人以飛簷走壁之姿“攻頂”。其實我們只是以飛簷走壁之名,行苦力攀登之實,而且我又背負著將近十公斤的攝影器材……

反正最後那段半小時的步程大家都攀登得很辛苦,幸好我平常有運動的習慣,所以得以領先群雄首先攻頂。在虎穴寺門口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大家才陸續到齊,入內參觀時背包全得放在外面,也沒所謂的保管箱,找塊空地全團的背包就隨地一擺(包括我那只內有價值十餘萬攝影器材的背包),也不怕失竊,因為這裡是治安良好的不丹!

寺廟建築在崖壁上所以各堂室皆以高高低低的石階相連,形式特殊,可惜採光不好(貼著崖壁而築,光源當然不足),幽幽暗暗的,有種詭異的宗教氣氛。沒多久所有團員就都走散了,各自遊走在寺裡高高低低的幽幽暗暗裡,讓人有置身冥府的聯想。

在寺裡亂逛時,我剛好遇到導遊Tempo,就順勢問他:「何以相信真有輪迴?」

請教過不少人,Tempo倒是第一個給我“證據”的人!

他說在認定轉世時,會把對方前世的用品混雜著別人的器物讓轉世者挑選,而他們皆能“辨認”出自己前世的用品。

當然,信不信由你了!

參觀完虎穴寺大家還得自行走到半山腰的餐廳吃午飯,這段路程仍然艱辛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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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崖壁上的虎穴寺

 

 

 

 

 

■ 比丘尼事件

前往餐廳途中忽然烏雲飄來,天色瞬間暗下,大顆大顆的雨滴開始灑落。我只好加快腳步拼命往前移動,因為我的雨衣放在遊覽車裡忘了帶下,若雨勢變大身上那些攝影器材怎麼辦?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又遙遙領先,第一個抵達半山腰的餐廳“避雨”。還好不是傾盆大雨,雖然全身都淋到雨,但還沒到落湯雞的地步。等了很久其他團員才陸續抵達,因為這段山路不短,每人腳力各異,擔心大家等太久,導遊就請先到的團員先用餐,反正是自助式的沒關係。

我和林兄各盛滿一盤菜找了位置坐著就吃,那真是名符其實的一盤“菜”,因為餐廳提供的都是素菜。

正吃著……

另一團由比丘尼組成的台灣旅遊團也陸續抵達餐廳。

這些比丘尼聽說來自台北縣的寺廟,廟裡出一些錢,自己再支付部份團費,就一起組團來不丹朝聖,因為走的路線和我們一模一樣,所以應該稱之為「朝聖兼觀光」。

有位剛抵達餐廳的比丘尼,一進門就直接到紀念品攤位去看,然後嗓門超大地抱怨:「怎麼會那麼暗?」服務人員立刻過來幫她開啟攤位上的燈。

接著她又指著某樣物品問對方多少錢?

對方回答500元。

可能這位比丘尼把500不丹幣的定價誤以為是美金500了,所以驚訝地用台語喊了一句:「夭壽哦!那ㄟ這麼貴!

這如雷貫耳的一叫,讓我們這些正在用餐的台灣同胞實在不得不“震驚”地停下碗筷……無法置信地“楞住”不知所措。

林兄立刻說:「出家人,這麼沒水準,我過去叫她不要在此丟人現眼。」

我連忙制止,要林兄吃飯就好,別管閒事。

結果,另一位團員已過去將那位比丘尼請到外面去了。

後來可能某位資深比丘尼“發現”這件事了,於是請她們的團員全部先在外頭休息,等我們吃完再進來用餐。

哎!有些團員自從在機場遇到這群比丘尼後就非常不以為然,覺得出家人不是該清心寡欲嗎,怎還拿廟裡的香油錢來這種昂貴的國家“朝聖”。

還好我早有健全的心理建設,所以對此事倒見怪不怪。我有位朋友也虔誠地追隨一位法師修習,也常跟著師父的旅行團到印度或中國著名古寺去打禪七。我一直不懂,信仰宗教需要這麼奢靡嗎,動不動就花好幾萬到國外去打禪七?

去年五月,我上台北和一位好友談及此事,她就輕鬆地告訴我:「這種事就別想太多了,大家歡喜開心就好,有人願意供養師父也是好事一椿,多往正面想,對自己的生活修行才會有正向助益。」

這樣也對啦!就往正面想,所以能和那些台灣來的比丘尼同行,也算是種善緣啊。

 

 

■ 帕羅宗 (Paro Dzong)

午餐後我們又慢慢走下山,大概還有一小時的山路,因為是下坡比較沒那麼累。

下午三點鐘,前往帕羅宗參觀。

「宗」這個字在不丹語裡就類似「城堡」之意,每個城市都有一個代表的宗,是古時政治和宗教的中心。你可以想像成是各區域的總統府,建築當然都非常堂皇雄偉,所以是不丹旅遊的參觀重點。

今天的帕羅宗就是帕羅這個城市的政教中心,這座建築在海拔2千多公尺溪谷之上的城寨,曾是不丹舊國會所在,也是最堅固、最具戰略的堡壘。

因為這是在不丹參觀的第一個「宗」,大家都興致高昂,接下來陸續參觀其他城市的「宗」之後,有些人就開始覺得無聊了,這是不丹旅遊很有趣的現象之一。

還好,我始終對「宗」具有高度興趣,不管什麼「宗」皆有其獨特美感,都很吸引我。

參觀完後就沿著帕羅宗的後門步行來到電影《小活佛》(Little Buddha)拍攝場景的木橋參觀,大家只對著橋身拼命拍照,但我卻在橋上透過幡旗看到美麗的天空,於是拍下此趟不丹之旅最棒的一張作品。「幡旗後的天空」不就象徵著宗教教化人心的過程嗎?透過幡旗就可看到隱藏其後的美麗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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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只對著橋身拼命拍照,但我卻在橋上透過幡旗看到美麗的天空,於是拍下此趟不丹之旅最棒的一張作品。「幡旗後的天空」不就象徵著宗教教化人心的過程嗎?透過幡旗就可看到隱藏其後的美麗天堂。

 

 

 

 

 

■ 射箭

下午五點鐘要回旅社了,不過夕陽正美,光線淡淡暖暖的連坐在車裡都覺得舒服。

沿途我看到路旁的小孩子就會朝著窗外向他們揮手,一位女團員好奇地問我在幹嘛?

「妳有沒有發現只要對小朋友們揮手,他們一定會朝妳揮手,這就是小孩子可愛之處。」聽完那位女團員也跟著我對窗外玩起揮手的遊戲。

路過帕羅只有三條主街的市區時,意外發現不丹王子正和友人舉行射箭友誼賽,機會難得,導遊立即請司機停車讓我們前往參觀。

這裡是講求平等、治安良好的不丹,所以王子的活動不需層層警網護衛,人人皆可來看王子一展身手。

不丹最重要的運動居然是射箭,所以若要找理由來不丹旅遊,應該不是因為「偉玲的世紀婚禮」,而是來看一個「全民喜歡射箭、郵票會說話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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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五點半回到旅社,六點鐘吃晩餐。

餐桌上的話題就圍著那個比丘尼團打轉,有褒有貶,反正在不丹也沒什麼娛樂,聊聊八卦那些團員比較不會無聊。

七點鐘回房間,我仍如同往常,開始洗澡、刮鬍子,讓相機電池充電,備份相片到硬碟,寫下今天的旅遊記錄。

不到九點就早早就寢,這樣的日子真好。

今夜的夢裡我真想飛簷走壁重訪虎穴寺,然後像《臥虎藏龍》最後那幕般一躍而下……飛翔在山谷間。

晩安,這個全民喜歡射箭、郵票會說話的國家。

晩安!

 

 

 

 

 

 

 

 

 

 

 

 

 

 

 

 

延伸閱讀快樂不丹及人文印度」系列文章表列 ( 請點選閱讀 ):

01 快樂的國度 不丹

02 蓮花生大士修行之虎穴寺

03 雪融河交匯處的普那卡

04 沒有紅綠燈號誌的首都丁布

05 邊境城市彭措林

06 入境印度

07 雜亂得極美的山城大吉嶺

08 喜馬拉雅小王國 錫金

09 鍚金首府甘多克

10 馬拉雅山的小鎮 卡寧朋

11 雜亂如繁花盛開的加爾各達

 

 

 

 

 

 

 

延伸閱讀「印度果阿」系列文章表列 ( 請點選閱讀 ):

印度果阿01 漫漫長路

印度果阿02 苦瓜義大利麵

印度果阿03 哇靠!真是機車

印度果阿04 捕條大狗笑哈哈

印度果阿05 吉普賽跳蚤

印度果阿06 永遠的15分鐘

印度果阿07 印度之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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