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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亞旅遊篇

 

 

 

 

 

■ 世界十大必遊之地

今天的行程很重要,因為要去馬賽馬拉國家公園。

2006年世界自然基金會 (World Wide Fund for Nature) 所公佈的世界十大必遊之地,肯亞的馬賽馬拉國家公園名列第四。馬賽馬拉國家公園建於1961年,堪稱世界上最好的野生動物保護區之一,佔地1800平方公里,區內動物繁多,數量龐大,約有95種哺乳動物和450種鳥類,是肯亞最受歡迎的國家公園。

馬賽馬拉國家公園著名的三大特色是:

1.動物大遷徙:每年7月至10月,南邊的坦尚尼亞進入旱季,而北邊的肯亞則雨季剛過草莖肥美,130多萬頭牛羚和斑馬便從坦尚尼亞往北越過邊境朝肯亞的馬賽馬拉國家公園移動,形成世界最壯觀動物遷徙奇景。

2.馬拉河之渡:動物大遷徙的途中必需經過馬拉河,當成千上萬的牛羚和斑馬爭相渡水時,河中的鱷魚就群起攔截獵捕,這物競天擇的血腥屠殺便是著名的「馬拉河之渡」。

3.紅色馬賽人:國家公園內還居住著馬賽人,他們身著紅衣,棲身在紅土和牛糞混合而築的小屋,每天揚鞭畜牧,以牛、羊為主食,尤嗜鮮奶和畜血摻混的飲品,至今仍過著原始的群族生活。

因為有馬賽人及馬拉河,所以「馬賽馬拉國家公園」的名稱就特別好記,其實馬賽馬拉的原意是“馬賽人的草原”,而今天我們就要去這個久聞其名的“馬賽人的草原”。老實說我很興奮,倒不是因為動物大遷徙,幾天來所看的動物已多到乏味,現在對人類才感興趣,今天終於可以看到「馬賽人」了!

 

■ 河馬吃青草

微雨的清晨,林兄仍覺得旅社宣稱的野生河馬出没只是噱頭,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自己步行前往餐廳即可。從沒住過如此廣闊的旅社,走到餐廳整整花了十分鐘,步道另一側的青草地簡直像高爾夫球場一樣,無邊無際。

早餐仍然豐盛,真不知為何我們來非洲要天天吃大餐?

對美食已麻木,我的隨身筆記只記下兩件事:

1.餐廳裡有許多鮮美的玫瑰,因為此處是非洲玫瑰產量最多的區域。在我既有印象裡,始終無法把玫瑰和非洲聯想一起,所以餐後便拿著相機開始拍攝非洲玫瑰。沒想到幾位媽媽級團員居然取笑我:「大男生也喜歡拍花」,我對這種“成見”則不予置評。我最喜歡拍攝花兒了,因為花很安靜,兀自開放,兀自美麗。即使不美麗的野花,也不會自卑自憐,依舊燦爛盛開。人類要是能學到一些花兒的精神,世間就不會那麼複雜了,所以我喜歡拍攝花朶,每朶花都是生命的老師。

2.才走出餐廳就發現左側三十公尺處一隻巨大河馬正低頭吃青草,於是林兄立刻拔腿“逃命”,只是怎麼往河馬方向狂奔而去?正想阻止,林兄已移到河馬旁邊拼命按快門。趕快把林兄叫回,這樣拍照很危險,河馬一旦遭到驚嚇會直接把人撞死。回來後,林兄不可思議地說:「走遍世界還初次碰上這種怪事,旅社裡居然有野生河馬!」在非洲任何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可能發生,這才是非洲啊!

 

■ 2007年7月24日

六點半準時出發,目的就是馬賽馬拉國家公園,車程約六小時,下午就在國家公園內獵遊,尋找動物大遷徙的蹤跡。

那「馬賽人」呢?

趕快叫曾當過獅子會會長的林兄去問領隊,沒安排任何馬賽村的參觀活動嗎?

我出門總是隨遇而安,鮮少表示個人意見,但很想去看馬賽人,所以才麻煩林兄出面溝通,他說話比較有份量。

林兄帶回領隊的答覆,參觀馬賽村是自費活動,每人美金20元,下午會撥時間讓大家參加。若要更刺激的還有另一種自費活動「搭熱汽球獵遊」,每人約台幣13,000元。

「哈!我看馬賽人,你搭熱氣球,這樣才符合我們彼此的身份地位。」我笑著告訴林兄。

基本上家財萬貫的林兄也不想搭熱氣球,所以決定陪我去馬賽村。

出發了,我們要去看動物大遷徙及馬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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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洲到處都見得到的可口可樂海報,設計上比其他地區都還色彩繽紛,我很喜歡。

 

 

 

 

 

■ 6小時

這是一位網友所形容前住馬賽馬拉國家公園的道路:「將近6小時的車程,有一半的時間是在上下顛簸和飛揚的塵土中度過的,中間有一段路,路面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我想這也是所有觀光客心聲,但我們更不幸,途中遇到修路,不但1/3的路程是在黃沙滾滾裡度過而且險象環生。最怖恐的一次是後面的卡車強行超車時把我們擠到旁邊已刨除路面的凹陷車道去,那次瀕臨翻車的經驗至今餘悸猶存。後來Kennedy追上那輛卡車,氣憤地對著司機“比中指”,不過可能因為Kennedy的粗魯行為所以我們立刻遭到“天譴”,居然不知不覺開到一處工程死角去,必需倒車很久才能回到正常流通的道路。這段施工路段長數十公里,我忍不住抱怨這些肯亞人,怎麼不分段進行,修好一段再進行下一段就好,整段路一起翻修,弄得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痛不欲生。

 

■ 馬賽馬拉國家公園(Massai Mara Game Drive Reserve)

在險象環生的「痛不欲生」裡,終於顛簸來到馬賽馬拉國家公園,時間下午一點鐘。

對這座國家公園的第一印象是「草很雜、樹很亂」,即不像草原又不像叢林,車子就在這抽象畫似的褐黃及樸綠的立體顏料堆裡尋縫前進,高高低低曲曲折折,好像「經緯線」及「海拔高度」同時被旋轉扭曲後再重新攤開來供我們凹凸行駛,不知那些遷徙的動物們移動在這種極度崎嶇的地面時會不會“暈車”?

據說1960年以前這裏是一大片叢林,草原僅佔少部份,近幾十年來因設立大象保護區所以必需推倒大樹以利野草生長,後來又遭逢火災從此難以恢復叢林舊貌。現在荒闊的草原上混雜著灌木叢及為數不多的巨樹,也就是眼前所見「即不像草原又不像叢林」的馬賽馬拉國家公園。不過這片海拔1600至2000公尺的高原雖地處赤道附近,但氣候溫和、雨量充沛、牧草茂密,提供絕佳的環境讓各種生物相互約制依存。每年七至十月因南方坦尚尼亞的水草枯竭,130多萬頭牛羚和斑馬便越過邊境來到北面的馬賽馬拉國家公園尋找草莖及水源,當然也提供肉食性動物足夠的食物來源,因此環環相扣形成生生不息的食物鏈。

這種食物鏈並沒因觀光客湧入而受到破壞,因為肯亞及坦尚尼亞都對保護野生動物不遺餘力。在馬賽馬拉國家公園與坦尚尼亞的幾處國家公園所連接成的這片世上最大的野生動物保護區,兩國都制定嚴密保護措施並派遣武裝員警守衛以防盜獵。駕駛獵遊車輛的司機都必須取得資格,以確遵保護區的規定並勸阻遊客餵養或驚嚇動物,好讓生態及觀光能和諧共存,難怪馬賽馬拉能成為肯亞最受歡迎的國家公園。

兩點鐘吃完午餐後先讓大家休息,下午三點再出發獵遊及參觀馬賽村。

回到房間,我和林兄塗抹防蚊液並掛好蚊帳後立即躺平睡午覺。每天顛簸趕路,能在床上平穩睡覺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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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賽人

到肯亞的觀光客都把焦點集中在獵遊(Safari)上,每天比賽誰看到的動物較多,反倒忽略非洲的人文和自然景觀。而我偏偏是個比較喜歡觀察當地居民和樹木的怪胎,所以聽說可以去參觀馬賽村就興奮不已。

關於馬賽人,我手上的資料寫著:

1.     馬賽人(Masai)是個游牧民族,分佈在肯亞南部及坦尚尼亞北部的交界處,人口約50至100萬。

2.     男子多身材細長,習慣手持標槍或木掍,滿頭梳著細小的辮子。

3.     女子愛美,渾身披掛串珠和項圈,不過總是理著光頭。

4.     不管男女皆著紅衣服飾,色彩鮮艷。

5.     兒童到5歲時就要拔去門牙以顯可愛,所以孩子病到無法張嘴時,還可直接從牙洞灌藥。

6.     7歲時就把耳垂切洞,塞入木棍或樹葉讓耳洞越撐越大,長大時耳洞通常能穿過整個拳頭,他們覺得耳洞越大越美麗。

7.     傳統馬賽人的住屋是用樹枝搭架,茅草鋪頂,牛糞和泥塗抹成圍牆。

8.     採一夫多妻制,孩子生越多越好。

9.     以牛羊的奶、肉為主食,並喜歡生飲動物的血。

10.    堅決不吃綠色植物,那是家禽吃,如果他們吃了不就跟家禽一樣了。

馬賽馬拉是肯亞最受歡迎的國家公園,所以旅館總是爆滿狀態,雖然生意夠好了,但他們的經營手法仍然很活潑,除了該有的休閒設備,也安排動物餵食及歌舞表演等活動,當然還有昻貴的熱汽球搭乘(費用台幣13,000元)及馬賽村參觀(美金20元)等付費行程。我當然是那種只能支付美金20元去看馬賽村的房客,所以下午三點鐘到大廳集合,我們來到馬賽村了。

圍著樹籬的小村落約有兩個籃球場大小,住了三戶人家共150餘人 (一夫多妻,子女成群)。男人放牧,女人持家育兒。但今天成年男子都穿著傳統紅衣為我們跳舞,之後也有紅衣女子的表演,那誰去放牧?這應該是個專供參觀的馬賽村吧!開始覺得觀光氣息太濃了。當所有的相機都擠去拍攝傳統服飾的馬賽男女時,我卻躲在一旁逗他們的小孩,我喜歡那些天真的笑容。

村長的兒子介紹著,他們的生活裏沒有水電,沒有現代化用品,平常都鑽木取火。接著開始表演「鑽木取火」,兩位黝黑男子正賣力搓動木枝直到白煙漸漸冒出。我納悶著,這麼原始的生活,還需要我們每人二十塊美金的參觀費嗎?還胡亂想著,火花已鑽出來了,正徵求志願者遞根香菸來點燃呢。

接下來是參觀馬賽人的房子,那泥糊的矮房容不下人群,於是分組帶開參觀。負責接待我的這位,也自稱是村長的兒子,但剛才那位主持人不也是村長的兒子嗎?這問題並沒疑惑我太久,立刻想到馬賽人是一夫多妻制,所以子女成群。矮房內暗無日天,根本沒燈,當然也沒什麼家具。約兩張榻榻米的大小,隔成左右兩個床區,右邊住爸媽,左邊睡小孩子,皆席地而眠。中間一點小空間堆了柴,架上鍋子,燒菜用的。我本想問說這真的是你們的住處嗎?後來覺得太幼稚就沒開口,都已呈現眼前,難道還是假的。

年輕的村長兒子又開口了:「我帶你來參觀我家,所以現在我們是好朋友了。我私下要讓你看一件寶物,很珍貴哦!」然後亮出一根如姆指般大小的白色尖狀物,說那是獅子牙並示意要我接手過來看。我撫摸著這根獅牙,心想它不知傷害過多少生命,但終究還是落到人類手裏。村長兒子小聲告訴我,可以賣我美金二十元,但不能告訴別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私密。但我實在不想擁有這樣一只兇器,所以編個藉口說自己的宗教信仰裏不准收藏動物的牙、骨等物品。這理由讓他無法再推銷下去,只好落寞地放我出矮房。

一出到光線充裕的室外,眼睛都還睜不開,已發現每個矮房前都在討價還價買賣獅牙。真是哭笑不得,那不是「私密」嗎?

最後談妥的統一價格是每根10美元,於是許多參觀者紛紛買下馬賽人“珍貴”的獅牙,一天成交這麼多,那不是要殺死無數獅子才夠用?先是憂心,後來就會心一笑,哪來那麼多獅子?肯定是假的,別擔心,獅子們都安全呢。

整批參觀者又被引導到羊圈處,介紹馬賽人的放牧形式。我溜到村外去拍攝一棵姿態很美的樹,真是大膽,不怕遇到獅子。再回來時,發現所有人都在一處圍成圈的攤位內,參觀手工藝品。這次我就發現馬賽人的智慧了,他們把十餘個攤位連接成圓形,讓觀光客在裏頭出不去,以便慢慢推銷販賣。因為我去拍攝一棵樹,成了漏網之魚,沒被帶到攤位裏。

遊牧的馬賽人什麼時候變成精明的商人了?

別胡思亂想,趕快趁機混到孩子堆裏去和他們玩耍。別人都好奇,為何我到任何國家都有辦法拍攝許多當地小孩天真無邪的相片。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從沒把自己當成觀光客,不嫌髒亂(或疾病傳染),願意和他們混在一起。拍攝前,一定詢問對方願意,對方不願意就不拍,但仍可和他們比手筆腳聊天。即使拍了相片,也一定讓對方看過,甚至大方讓他們把玩我的相機。「拍攝好作品」絕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有緣相遇彼此開心聊天更重要,可能因為這樣,反倒能拍攝到最自然的作品。那天我真的是和一堆小孩子一起玩耍,起先只是兩、三位,玩熟後就呼朋喚友邀來一堆,而且擠著要讓我拍照。等不及的就在一旁拉扯爭執,看得我想笑。最後,我的鏡頭都被他們按出一堆指紋無法拍攝了,才停手。好可愛的馬賽小孩,我想,他們也很少和觀光客玩得這麼愉快吧!

要離去時,另一批觀光客又剛抵達,另一位村長的兒子也已就位準備接待,身著紅衣的馬賽男子又列隊演出傳統舞蹈,每位觀光客的20美元,又是一大筆收入。但這種鑽木取火的生活,金錢的義意又是什麼?

車子開動後,一位被我拍攝過的小孩冒到樹籬外微笑對我喊著,我聽不懂,只是拼命對他招手,他也跟著揮手,我想他可能問我什麼時候會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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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子

四點鐘整我們和沒參觀馬賽村的團員們會合,開始進行馬賽馬拉國家公園的獵遊行程,其實也不用特別搜尋動物,如先前所預期的,一群又一群的牛羚和斑馬正進行大遷移。牠們也不是一直“行軍”,而是走走停停邊走邊吃草,所以感覺上到處都有“牛頭馬面”活躍草叢間。不過來非洲已獵遊多日,團員們完全沒什麼興奮情緒,看到1000隻牛羚和斑馬和看到100萬隻牛羚和斑馬的心情基本上沒什麼兩樣,還不如看到一頭獵食中的猛獅。

幸運地,我們立刻就看到……看到……這是跳蚤市場嗎?

怎麼四、五十台獵遊小巴士圍了個直徑五十公尺的大圈圈,像是非洲的嘉年華。

Kennedy熟練地找了個空隙把車子插進圈圈裡,然後問著旁邊的司機大家在看什麼?

「獅子!一頭獅子在捕捉疣豬。」問完後,Kennedy立刻轉告我們。

但眼前只見野草叢叢何來獅子,於是團員們彼此低聲互問:「獅子在哪裡?」

動物皆有保護色,所以獵遊時要是自己沒看到藏身的動物,就會直覺地問身旁的人是否發現目標,但若整車的人都沒看到,大家就會相互問來問去,很有趣!

「反正圍了這麼多人,肯定會有獅子啦!」團裡那位花蓮的船長向他老婆解釋著,我也同意船長的說法,不然這些車子早就散掉了。

不久,草叢果真冒出一頭獅子,就在我們正前方緩緩移動。

「你看,咬著一頭疣豬,滿嘴都是血,好可怕!」船長的老婆開始尖叫了。

「噓!」船長白了老婆一眼:「再叫會把獅子嚇走。」

難道是船長老婆的叫聲引起獅子注意,居然直接走到我們前方數公尺處。我清楚看到獅子的利牙還滴著疣豬的血,從沒近距離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

「賺到了!賺到了!」林兄貼著相機的臉不停重複自言自語著,他覺得看到此幕已不虛此行,然後把快門按得像機關槍似的,彷彿要用相機射殺獅子。

忽然獅子把疣豬置放在草叢堆裡,抬頭探視我們,我搶拍一張獅臉沒被銜著的疣豬擋住的相片。獅子觀察完四周的車陣後,大概已瞭解若不穿越圍觀的巴士,絕對無法擺脫這些討厭的觀光客。於是又咬起淌血的疣豬,鎮定地從我們車旁走過。

大家都屏氣凝神,因為獅子正在我們旁邊,牠會不會忽然躍上車來,破窗抓人一把?牠的爪子可刮掉半張臉皮呢!毛骨悚然中……

一搖一擺的獅子終於緩緩走過,穿越車陣往草原深處走去,消失在草叢裡。

「真是過癮,這趟非洲值回票價了。」林兄忍不住叫出聲,大家跟著七嘴八舌談論著。獵遊巴士則紛紛倒車離去,原本圍著的大圈圈瞬間散成一糰蟻群。我們是最幸運的一輛,因為看得最清楚,停在對面數十公尺的車輛大概都沒看清楚獅子吧。

時間仍有一個小時,我們的車子繼續在國家公園內亂繞,雖然還遇到長頸鹿及牛羚和斑馬群,但大家都沒什麼興緻,腦海裡盡是那頭張著血盆大口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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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

晚上七點半吃晚飯,我和林兄提早到,先在大廳沙發坐著等待。

不久來了一對白人夫婦坐我們對面,他們來自巴黎和大部份的法國人一樣不太喜歡說英文,我們只是彼此寒暄幾句並沒多聊。

這家有著美麗游泳池的旅社(Mara Soap Lodge),想也知道晚餐肯定精緻又豐盛,但我卻不時想起那些鑽木取火的馬賽人。

一般來說歐式自助餐有特別的飲食禮節,不同食物要用不同的餐盤,例如水果就得用水果專用的小盤子。晚上我只想吃些水果及麵包,基於環保考量,就拿了主餐用的大盤來盛放我要的水果及麵包。結果在大廳碰過面的那位法國太太見我如此不識飲食禮節,皺著眉頭拼命搖頭。我只覺得這裡是非洲,不是巴黎,少用一個盤子就可避免浪費一些清洗用水。

不過自己真的有失國際禮節就是了。

回到餐桌,大家談論的話題是「明天是否要參加台幣一萬多元的熱氣球獵遊?」

那種價格對我來說實在太貴,而且過於豪華的旅遊方式我也沒興趣。一位去過百餘國的阿嬤團員看我坐下,就開口問我去不去搭熱汽球?

我直接回答不去,沒想到“慈祥”的阿嬤居然白目地繼續追問:「為何不去,年輕人要趁機多玩樂!像我什麼小飛機、滑翔翼、拖曳傘、熱汽球都搭過了…….」

我也知道年輕人要多玩樂,但我不想花這麼多錢!只應了一句:「就是不想去。」

「不想去也要有理由啊!」白目阿嬤仍自目地問著。

我只好起身去端飲料,以免尷尬。再回來時大家則熱烈討論著「種族歧視」的親身經驗,一位團員說在波蘭吃自助餐時,waiter看到他們都是台灣人就把整盤水果收回不供應。另一位則提到在挪威搭遊輪時,別人都可上船只有台灣團被攔在登船閘門前,領隊去交涉半小時才放人。有夠無聊的話題,我只覺得凡事有果必有因,出國旅遊還是要克遵必要的禮節及規定。糟糕,又想起我用主餐的盤子去裝水果,遭法國女人皺眉瞪眼的事了!

 

■ 晚安

領隊提醒九點鐘在大廳有動物餵食的活動,還可和動物合照。但我實在太累,只想休息,回房就不出門了。

此處是多日來我們首次發現有蚊子的旅社,所以我和林兄如臨大敵地把蚊帳掛上,還塗了滿身防蚊液。開盞小燈,我躲在蚊帳裡整理相機,感覺好像回到童年時光。下午在馬賽村相機被那些小孩摸到全是指紋,趕快使用各種工具擦拭清理。相機不過是身外之物,大家都想拍攝好相片卻不願去接觸那些骯髒的小孩,這何嘗不是一種「種族歧視」?大家圍著搶拍身穿統傳飾的馬賽舞者時,只有我躲到旁邊去和小孩子“玩”相機,想到那些孩童的頑皮模樣就不自覺笑出聲來。林兄從他那座蚊帳裡喊著問我在笑什麼?也說不出所以然,隨便敷衍幾句就又開始擦拭我的相機。

入睡前滿腦都是馬賽孩童的身影及笑聲,如果十餘年後再來馬賽馬拉國家公園,再去那個馬賽村,不知那些小孩是否都能存活長大?這一想心情便沉重起來,生命不是該平等的嗎?

台灣的7-11超商常張貼著「捐一元救一命」的海報,裡頭是位整齊乾淨的黑人小孩,大家還是習慣用自己的眼光來看世界,連慈善海報都要把飢餓的小孩清洗乾淨拍攝成商品,而我在非洲拍攝的小孩卻都是臉上停著蒼蠅!

在台灣捐一元可救非洲一命,但在非洲搭熱汽球卻要台幣一萬元,世界真奇妙。

無須想太多,世界本來就如此,傍晚的獅子咬死一頭疣豬,也沒人為枉死的疣豬唸頌「大悲咒」啊!

忙完,把燈熄掉,躺在床上忽然想到這首兒歌:

大家常歡笑,眼淚不會掉,

時常懷希望,不必心驚跳,

讓我們同歡笑,讓我們同歌唱,小小世界真奇妙。

世界真是小小小,小得非常妙妙妙,

這是一個小世界,小得真美妙。

晚安!獅子及疣豬、馬賽小孩及法國女人、相機及蚊帳,還有奇妙的小小世界。

 

 

 

 

附錄:

 

 

世界自然基金會網站2006年9月23日公佈票選出的世界十大必遊之地排行榜:第一名是南美洲亞馬孫雨林,第二名是澳大利亞大堡礁,第三名是亞洲喜馬拉雅山脈,第四名是肯亞馬賽馬拉野生動物保護區,第五名是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第六名是非洲維多利亞瀑布,第七名是亞洲孫德爾本斯紅樹林,第八名是澳大利亞塔納米沙漠,第九名是越南昆島,第十名是北美尼加拉大瀑布。

 

 

 

 

 

 

 

 

 

 

 

 

 

 

 

 

 

 

 

 

 

 

 

 

 

 

 

 

 

 

 

 

 

延伸閱讀非洲獵遊系列文章表列 (請點選閱讀)

 

非洲獵遊01 坦尚尼亞 遠離非洲

非洲獵遊02 坦尚尼亞 恩格隆格隆火山

非洲獵遊03 肯亞 安波沙里國家公園

非洲獵遊04 肯亞 阿布岱爾國家公園樹屋

非洲獵遊05 肯亞 納庫魯湖國家公園

非洲獵遊06 肯亞 馬賽馬拉國家公園

非洲獵遊07 肯亞 馬拉河 動物大遷徙

非洲獵遊08 肯亞 奈洛比

非洲獵遊09 辛巴威 哈拉雷 平衡石

非洲獵遊10 辛巴威 維多利亞瀑布

非洲獵遊11 波札那 丘比國家公園

非洲獵遊12 尚比亞 維多利亞瀑布

非洲獵遊13 辛巴威 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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