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獵遊10 辛巴威維多利亞瀑布 @ 音樂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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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巴威旅遊篇

何謂世界三大瀑布？

(1)美國．尼加拉瀑布(2)巴西及阿根廷．伊瓜蘇瀑布(3)東非．維多利亞瀑布。

尼加拉瀑布知名度太高了，一點都不吸引我。伊瓜蘇瀑布在王家衛的電影「春光乍洩」裡和那首「Happy Together」的插曲一樣令人驚艷，早成為我嚮往的人生必遊旅點。倒是維多利亞瀑布 ( Victoria Falls )，對我而言，不但陌生也從未有造訪計劃，但今天卻要去參觀這個舉世聞名的大瀑布。

■ 2007年7月28日

黎明即起吃完早餐就得趕去機場搭乘國內班機前住邊境的維多利亞瀑布，聽說辛巴威只有四架國內班機，而且都是向大陸採購，買一送一，買兩台送兩台，全國共四台。全國只有四台客機在飛，班次當然少，我們只好天一亮就趕去搭機。

下午則參觀瀑布再搭船遊河看日落，行程很簡單，但不知在這樣一個物資缺乏的辛巴威，飛到邊境的瀑布會有何等的荒涼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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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哈拉雷機場美得有種悠靜而安適的氣息

■ 惹人厭的18%老師

清晨的首都哈拉雷機場(Harare Internatinal Airport)美得有種悠靜而安適的氣息，步入其中不覺跟著心情舒坦起來。乘客稀稀疏疏的，也都是泰然自若的步伐和態度，完全想像不出外頭是幅生靈塗炭的煉獄模樣。

好吧！就暫時享受一下這幕二十餘年來辛巴威“原本該有”的富足及安祥。

去過非洲後，我總會開玩笑地向朋友說：「我敢跟你打賭，任何非洲班機上絕對可找到搭機的中國乘客。」當然是指中國勢力在非洲蓬勃發展的現況已超乎想像。果然在機場就有五位大陸來的旅客，看來皆是頗有活力的中年人，也等著要飛去維多利亞瀑布。

在國外遇到大陸同胞，我總會禮貌地過去打個招呼，倒不會刻意深聊，除非對方是音樂或藝術愛好者。不過同行一些團員就克制不住 “八卦” 的天賦本能，非得要過去瞭解對方為何能出國？是否是濫用公款出遊考察的共產黨官員？

於是很快就有八卦團員過去“詢問”並碰壁回來，對方只是結伴來非洲旅遊的自助旅者並非官員。林兄也打聽到一些消息，驚訝地過來告訴我，那五位大陸來的中年男女英文都不流利居然敢到非洲來自助旅行！

只覺得林兄太大驚小怪了，走遍世界各地哪裡看不到大陸留學生。台灣學生大多只選擇去美國、澳洲等說英文的國家留學，但大陸學生只要有獎學金什麼國家都敢去，到了當地再咬牙猛學當地語言，那種苦台灣學生是吃不起的。多年前我在芬蘭遇到一位大陸女學生，聊天後才知道她初到赫爾辛基時，每天都花十餘個小時拼命學芬蘭話，對她那種吃苦耐勞的毅力至今仍印象深刻。那時我就發現兩岸留學生最大差異在於「刻苦的精神」，多年以後我也慢慢發現兩岸旅者的差異可能也在「刻苦的精神」。光此趟非洲之行，沿途就發現許多大陸婦人，英文說不上兩、三句就獨自帶著幼兒千里迢迢來到非洲探望任職於當地的丈夫。

說到旅行，像林兄這種家財萬貫的人，我早就教他如何“用錢”來自助旅行，只要請台灣旅行社幫他訂好機票及旅社，並雇用一位會說中文的當地導遊到機場接機，接下來這位會說中文的導遊就可帶他到處玩了。這種有錢人的自助旅行方式簡單又方便，只須花錢多請個會說中文的當地導遊罷了，但林兄仍堅持「除非跟團，否則他不敢出國」。

好吧！兩岸旅者的“膽子”好像還是不同。

我也常跟一些朋友說，只要現在開始學習英文，十年後的語言能力絕對足以去自助旅行(其實十年很快就會過去)。只是從沒人認真過，於是年復一年跟團，然後不情願地羨慕那些自助旅者。

還和林兄閒扯著這些想法，團裡那位顧人怨的退休國小老師居然跑去向大陸同胞吹噓個人旅遊功績了！

為何說這位退休國小老師“顧人怨”呢？

退休不做事，每月還可領到六萬餘的退休津貼，就是之前喧擾一時的「公務人員退休金18%優惠存款利息」的受益者。這種既得利益者本來就人人羨慕也人人嫉妒，還是言行低調一點比較好，偏偏這位退休老師不但得意自滿，還到處宣揚，不討人厭才怪！不少團員已懶得理他，現在居然還跑到大陸同胞那邊去吹噓。聽說他向人家炫耀自己去過數十國，前幾天還在肯亞花300美金搭熱汽球獵遊，然後又自誇台灣是寶島，日月潭及阿里山美如仙境……

我忍不住走過去，想聽聽那位惹人厭的18%老師到底向人訓了些什麼話。只見那幾位看起來像讀書人的大陸同胞，正忍著耐性聆聽，18%老師則描述著故宮裡的翠玉白菜及紅燒肉石有多稀奇。

我只能嘆說，沒有自知之明的知識份子，通常比販夫走卒還行為幼稚！

就因為那位惹人厭的18%退休老師，讓這段原本該舒坦優雅的待機時間變得又長又黏，有位類似跳樑小丑的團員同行，可能很多人都和我一樣覺得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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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上腑視而下的辛巴威壯麗山河，這條河流實在美到無法形容。

■ 騷動

終於搭上飛機，但還沒坐定就又掀起一陣波濤……

因為領隊告訴大家維多利亞瀑布飛濺而起的水霧高達300公尺，所以飛機降落機場前，在上空就能看到叢林間飄升的白霧。

這下子好了，大家都吵著要坐靠窗的座位好拍攝飛洩的巨瀑。

騷動一陣後，各自換好座位，又有人問了：「瀑布到底是在機身的左邊，還是右邊？」

領隊只好被迫去找空中小姐問清楚，還好飛機已開始移動無法再換座位了，否則可能又是另一場天翻地覆的騷動。

我在靠走道的座位上，靜坐如佛，暗自歸納出兩個結論：

1．每個人都想像飛機會低空飛過巨瀑正上方讓大家盡興拍照。

2．不管什麼景物，只要看到別人拍攝，大家就會一窩蜂跟著搶拍。

但真正狀況卻和想像中的截然不同，只是在降落前看到陽光下一叢遙遠的白色水花而已，畢竟瀑布距離飛行航道太遠，拍下來也沒人知道那是瀑布。這樣的結果，居然可讓大家在起飛前爭相吵著要換位，這不也驗證了「有時知識份子會比販夫走卒還行為幼稚」。

■ 天堂？

10點50分抵達維多利亞瀑布機場後，即搭車前往下榻的旅社(The Kingdom Hotel)。

這個因觀光而興盛的小鎮，倒看不到國內經濟蕭條的一面，打扮體面的各國觀光客到處都是，度假飯店豪華到無法想像，佔地廣濶，花園、健身房、賭場、游泳池等設備俱全，彷若置身另一個國家。進到我們的旅社，映入眼簾的是百花爭放的花園鑲著不規則形狀的碧藍泳池，旁邊聳立著挑高建築的典雅餐廳，各國旅客光鮮亮麗享用著高貴的歐式自助餐。

我只能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來形容此時的感受！

旅社外的辛巴威是世界最貧窮的國家之一，正承擔著如此駭人的統計資料：

預期壽命：女人34歲，男人37歲，全球最低。

通貨膨脹：5000%，全球最高。(2006年)

預算赤字：國內生產毛額(GDP)的43％。

失業率：80%。

孤兒佔人口比例：25%，全球最高。

相形之下，我們真像置身天堂。

12點30分大家開始在天堂裡用餐，光是新鮮的生菜沙拉食材就陳放了二十餘盤，而外頭的辛巴威居民卻經歷著如此的生活條件：

1.來到肉攤卻看不到肉，肉源早就斷絕。還好老闆搶到一些花椰菜，只好賣菜維生。

2.原本有肉、有禮物的耶誕節，現在只有玉米粥及菜葉了。

3.一位居民表示，只能用賣香蕉的收入來買些軟骨屑，好讓食物吃起來有些肉味。

4.醫療系統已崩潰，醫院沒有藥物，父母沒錢付學費，連電力都常中斷。

5.營養不良加速了許多與愛滋有關的死亡，1/4的辛巴威兒童(160萬人)已成孤兒。

6.戶政單位已經停止發給身份證、護照等證件，因為缺乏外匯無法進口墨水及紙張。

7.買一公斤糖要花二十萬元，而且一樣的錢，今天可買的商品明天就買不到了！

天堂……我吃完一頓天堂裡的豪華午餐後，拼命提醒自己要知福惜福。

■ 猴麵包樹(Baobab Tree)

餐後就出發去參觀維多利亞大瀑布，但是途中要先去看一棵樹……

看一棵樹？那肯定是棵曠世巨木囉！

在車上導遊先介紹著，這種樹叫猴麵包樹(Baobab Tree)，原產在非洲及印度，樹幹直徑可達10公尺，高度超過10層樓，更驚人的是樹齡甚至長達千年以上，所以被稱為「生命之樹」(Tree of Life)。由於得在惡劣的環境裡生存，猴麵包樹一年只有三個月有樹葉，但樹幹的儲水力超強，能在乾燥無水的狀態下安然成長。

果然不久我們就看到一棵枝幹悠美的高聳猴麵包樹，大家搶著拍照。

嗯，我就說嘛！非洲不只野生動物多，非洲的樹木才真正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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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多利亞瀑布(Victoria Falls)

關於維多利亞瀑布：

尚比西河(Zambezi River)流至辛巴威與尚比亞(Zambia)邊境的斷層時，形成高106公尺、寬達1,800公尺的巨大瀑布 - - 維多利亞瀑布。它與尼加拉瓜瀑布(Niagara Falls)、伊瓜蘇瀑布(Iguassu Falls)同列世界三大瀑布，更以每秒5,000立方公尺的瞬間落水量名列世界第一！瀑布飛濺的水霧高達300公尺，搭機降落維多利亞瀑布機場前，在上空就能看到叢林間冉冉升起的白霧。這座瀑布被當地原住民稱為「莫西奧圖尼亞」(Mosi-oa-Tunya)，中文就是「雷聲般的煙霧」(the Smoke that Thunders)。探險家大衛．李文斯頓(David Livingstone)於1855年發現這個瀑布，就以英國女王來命名而稱之為維多利亞瀑布。瀑布有80％在辛巴威境內，尚比亞部分只佔20％，兩國都提供步道供遊客參觀。

從鎮內到瀑布約十分鐘車程，遠遠就已看見白色水霧瀰漫，更接近時水流聲響更是轟隆盈耳。此時的心情只有「迫不及待」可形容，帶著攝影器材及雨衣就飛奔前往。沿著參觀步道走不到二十公尺，就在一片樹叢空隙中看到壯觀的瀑布，所有觀光客皆鑽過去搶拍，後來才知道這只是景觀平庸的起點，繼續前進，會有更多參觀點讓你以不同的角度欣賞狂瀉的瀑布。因為這不是一個可以一眼望盡的瀑布，而是長達1.8公里的巨大瀑布，你只能沿著步道一段一段讚嘆這奇蹟般的飛瀑。另一點需要說明的是，參觀者並不是站在瀑布底端仰望106公尺高的水流從天而降，而是站在和瀑布同高處，看著眼前洶湧的大河突然陷進斷層去，所以你的視線是「腑視」，而不是「仰望」。不過在現場，無法仰望，也難以腑視，這種參觀方式簡稱為「躲雨」。你想想看，光濺起的水霧就高達300公尺，連二十公里外都清晰可見，站在瀑布前根本就像佇立雨中，別說眼鏡和相機，全身都會淋濕的，所以雨衣絕對必備(除非你是枯水期前往)。還是羨慕那些老外，乾脆身著泳裝觀賞，簡單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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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氣勢磅礡的瀑布外，最大特色就是無時不在的彩虹，因為水霧多，陽光強，不管你怎麼走都有兩道彩虹相隨。在維多利亞瀑布，你會相信那裏就是彩虹的故鄉，甚至在接近維多利亞瀑布大橋的某個岩角上，眼前的兩道彩虹會在天空和峽谷間聯成一個圓圈。這幅景讓我目瞪口呆，佇立癡望，結果被淋成一身溼，後遺症更嚴重，日後再看到彩虹可能都覺乏味，真是的！

將近一小時，參觀完這氣勢磅礡的巨瀑後，終於瞭解為何當年李文斯頓要在日記裡寫著：「此番美景一定會被飛翔的天使注意到」。不過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回程的車上才想到不該只是這樣“看”完瀑布。應該是第一趟先帶著相機小心翼翼地拍攝，因為每次拍完，鏡頭會立刻濕掉，需要擦拭才能再拍，這麼麻煩的程序當然無法盡興遊玩。拍攝結束後再走第二趟，這次就學著老外穿短褲光著上身在水霧中“游泳”，不用擔心會淋濕，更可大膽地站在雨濃處觀看萬傾瀉瀑，這樣才能達到人瀑合一的境界。

不管如何，能看到維多利亞瀑布就已非常滿足，而且還看到兩道彩虹從天上繞經百餘公尺的深谷連成一個圓的景象，所謂「圓滿」就是如此吧！而人生的圓滿呢？也許是去一趟維多利亞瀑布，或者說…...去過維多利亞瀑布，人生就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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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姆指琴(Mbira)

傍晚四點鐘，則安排搭船遊尚比西河(Zambezi River，為便於記憶，國內有些旅行社則直譯成「三杯雞河」)，河岸碼頭上有一團勁歌熱舞的街頭藝人演出，其中有我最喜愛的姆指琴(Mbira)，當初也是因為姆指琴才讓我想來辛巴威，所以站在旁邊看得出神，船要開了才被催到甲板去。

還回味著剛才聽到的姆指琴，就意外發現船上也配備一位琴師，正坐在船尾舷板上玩弄手上的姆指琴。我簡直興奮到“樂”不可抑，此“樂”，可快樂，也可音樂。剛開始還和其他遊客一樣，風度翩翩地倚在座位上觀賞河岸景象，這就叫作「水上獵遊」，通常得裝得更優雅尊貴才行。每當船長發現岸邊的鱷魚或河馬時，就會將船駛近，好讓乘客“優雅”地欣賞那些水底奇獸。但再多動物也比不過船尾那只姆指琴吸引我，於是趁大家都擠到船頭去看一隻懶睡在泥岸邊的鱷魚時，我就厚著臉皮移到那位姆指琴師旁邊去了。兩人坐在船板上，腳下就是引擎濺起的水花，我告訴他多年前曾買過一張姆指琴專輯。他有點驚訝，側著頭看我，問我從哪裏來？就這樣開始一來一往聊著，他順手撥彈著那只琴，淡淡的清音只有我們兩個聽得到，剛好當成聊天時的配樂。見我始終目不轉眼地望著他的琴，乾脆把整部姆指琴遞給我，要我彈彈看。我笑出一臉酒窩，童心大發地胡亂撥弄，也學他同時彈動兩只簧片來產生合音，他直稱我有天份。兩個人在夕陽裏漸漸被染成橘紅色的翦影，長長的身影從船舷延伸到河面上，心靈則因姆指琴的聲音緊密相繫。據說熟練的樂師能利用姆指琴召回遠古的神靈，並依附在聆聽者身上，所以當火紅的落日逐漸掉進廣濶的河面時，我彷彿已化身古時大辛巴威王國的音樂旅人，旅在一場時空交錯的閒談裏。

回程時，那位琴師開始為船上的乘客表演，只是大家歸心似箭，欣賞的人不多。我則專注聆聽，偶爾那位樂手會把目光移過來，眨個眼神給我，我總不忘回給他一抺最溫馨的笑。哎！喜歡音樂的人就是有辦法心靈相通。

下船時，偷偷塞了五塊美金給他，對走唱藝人我絕不會吝於鼓勵。錢雖不多，但對這些沒固定工作的藝人來說總是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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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我們搭乘的船。圖２：船上的地氈。圖３：和我聊天的琴師。圖４：姆指琴。圖５：尚比西河美麗落日。

■ 上空秀

當初是音樂吸引我來辛巴威，沒想到是在這種國難當頭的時局下造訪，還好辛巴威的音樂並沒因天災人禍而歇息過。每天晚餐都有歌舞表演，今晚演出的是一個叫Black Eagles的團體，在原始吶喊及非洲鼓(djembe)的強烈節奏下，六、七位結實的舞者赤裸上身，使勁演出一場狂野的原始非洲歌舞。其實音樂早就是非洲人生活的一部份，目的不只是娛樂，有時是讓人在慶典或工作時集中注意力，以達到溝通訊息、帶動團體或改變意識等功能。所以常藉著簡單而強烈的旋律，不斷重覆或即興變奏以產生現場的振奮效果，聽起來特別過癮。經過這段活力樂舞的“改變意識”後，我已渾然忘卻置身物資貧乏的辛巴威，只是情緒激昻著，莫非這就是非洲音樂的魔力！他們也錄製一張毫無包裝的陽春CD在現場販賣，雖然貴得離譜，但想到辛巴威的現況，我還是掏了20塊美元買下一張，算是給表演者的資助和鼓勵。

相對於我的渾然沉醉於音樂裡，團員們卻在餐桌上分成兩派批判及爭辯「公務人員退休金18%優惠存款利息」的問題。真受不了這些人，連出國旅遊都在辯論政治，難道他們對眼前的非洲歌舞不感興趣嗎？這個問題有位年長團員回答得很實在，同樣是“赤裸上身”演出，還是巴黎紅磨坊的上空秀好看！

哎……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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