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旅遊篇
「我要脫隊」、「我要脫隊」、「我要脫隊」……這彷若睡夢時的囈語,卻是昨天希望能心誠則靈的小小祈願,只是求拜的東方諸佛在此摩登的新大陸並無法給我任何允諾。半夜起身付費上網查地圖後,電腦顯示:「你所在之地,四周一片荒蕪,要逛街,算了吧!」
但我只想找一間Wal-mart(類似家樂福的店)逛,回味一些往事。
十多年前,也如每位有夢青年般負籍至美國(上飛機前,不忘唱著「浮雲遊子」,或…用著高雄人的身份矛盾地唱著「台北的天空」,反正就是讓人知道我要放洋去留學),在那個中西部的大學城,連貓狗都不多,Wal-mart就成了週末,我們唯一發洩的聖地。雖然對那裏,熟悉到連閉眼都可全程走完,安-然-出-迷-宮。更不用提某種「M」size但東方人的身材套上後像是「XL」size的長襪放在那個架上,或任何標示「買一送一」但「買三到底要送幾?」這種對美國人來說極為複雜的折扣計算方式的蝴蝶形狀義大利麵放在哪裏,還有哪一區到萬聖節前會被撤換成各種橘色及黑色的給人用的鬼物品,或著春天雪溶時哪區會擺換成各類黑塑膠盆的花苗來吸引永遠意志力薄弱的敗家顧客的荷包。這就是我的回憶,曾經居住在美國唯一不褪色的回憶。比起,安份走在路上卻被飛馳而過的黑人從車窗伸出的黑樹幹般的粗臂比著中指還狂叫「Stupid Chinese」的記憶,「去逛Wal-mart」竟溫馨到沒人唱「平安夜」都覺得是天使為你保留在雲端的回憶,隨時復習都可幸福到像吃了嗎啡或搖頭丸。
這就是為何我這位「烏雲遊子」在飛回台北的天空前,執意要去逛Wal-mart的理由,也是我夢囈裏呼喚著千百遍「我要脫隊」、「我要脫隊」、「我要脫隊」……的原因所在。
但並沒因我的“心誠則靈”而感動電腦上的地圖,它的幅員有限到無法顯示最近一家Wal-mart存在的位置,也就是說我們住的這家Holiday Inn距離Wal-mart非常遙遠到我必需花費上百塊美金的計程車錢,才能去回味被天使放在雲端,而每當憶起不必服用任何搖頭丸就會興奮的「去逛Wal-mart」的往事。
離開電腦後,我不死心地去問在櫃台值班那位手臂不像黑樹幹那樣粗的黑人服務生。當他聽到「這裏距離Wal-mart多遠」後,立刻搖頭要我放棄,彷彿那到不了的地點是他幾代祖先移民時的故鄉 - - 非洲,那般搖遠,即使你拼命唱「We are the world」它仍遙立在天邊海角。一時,我也分不清在天邊海角的是非洲還是Wal-mart,最後從那位黑人親切地暗示我放棄Wal-mart的微笑裏,彿彷又讓我聽到那句「Stupid Chinese」。
這就是我最後決定「我不脫隊」的原因。
為何要寫得這麼饒舌,都怪最近讀太多夏宇的詩,覺得她那樣堆疊的寫詩方式都可出版賣錢的詩集,只要我努力學著總有一天諾貝爾文學獎也會等著我的首肯去領取。雖然忘了告訴你,夏宇也用李格第的筆名寫很多不輸給雷光夏那樣通俗又語意鮮明的歌詞,包括寫給齊豫的那首「女人與小孩」,但我決定用夏宇的詩的寫法來寫美國,主要還是因為這就是美國,若不用特別的手法來描述,你會永遠猜不透為何布希要去攻打伊拉克,並殺死很多伊斯蘭教的「女人與小孩」。
「女人與小孩」?
「女人與小孩」?
「女人與小孩」?
醒來吧!該面對的是「富紳貴婦與小孩」。
即然決定「我不脫隊」,那就回去跟團,團裏那些富紳貴婦永遠在,而我當然就是那位無緣去逛Wal-mart,來自高雄偶爾唱唱「台北的天空」的“烏”雲遊子的那位小孩。
好吧,「富紳貴婦與小孩」……
我們9:00鐘出發,富紳貴婦與小孩一起在Holiday Inn前等車,我說過的嘛,「在美國停留一天是因轉機多出來的,所以根本沒導遊,領隊弄一輛大車要帶我們洛杉磯到處跑」,所以我們一群就在外頭等車,等什麼車,連領隊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就像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布希為何要去攻打伊拉克,或著不會知道為何黑人要從車窗伸出黑樹幹般的粗臂比著中指對我狂叫「Stupid Chinese」,雖然所有正常人都認為最stupid的應該是布希。
車子來了,是輛大車,明亮、廣敞、豪華、氣派,我正感動著,於是立刻我們就開一小時的車快速到達洛杉磯的唐人街,在那裏我不知該說普通話、廣東話或台語的“美國”唐人街。相信我,今天在美國是我二十天行程裏英文說得最少的一天(因為沒機會說英文),我們整天的行程竟然是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海灘,這像是在美國嗎?
■ 2005年10月15日
今天的行程是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海灘。
■ 早餐
在我們展開今天的行程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海灘之前,先到達不知該說普通話、廣東話或台語的“美國”唐人街餐廳吃早餐。
不忘裝飾著俗不可耐的中國紅柱及燈籠、水墨畫的這麼大一家港式飲茶餐廳,裏頭坐滿當地華人,老老少少偶爾摻雜一兩位老外,拼命吃著這些拼湊改良過的中國料理,那是一種詭怪的異國風味,來自這些拼命移民過來卻拼命要保持過去生活習慣的海外炎黃子孫,有人叫他們ABC,或是香蕉(外黃內白),像是王力宏、李玟coco及許多、許多台灣商賈政客偷偷先送過來的子女、雙親(或情婦)等。
我吃得很多,幾乎忘了Wal-mart、布希,或著伊拉克的女人與小孩這些事。人總是健忘的,尤其美食當前,甚至我不會去想這些燒賣會不會是從一位有著黑樹幹般粗臂的黑人的手裏所烹煮出來的。只是兀自吃著,和那些中國式紅柱及燈籠、水墨畫只是兀自存在著,從沒人細心去欣賞一樣。
■ 小墨西哥
這是我們今天的行程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的第一站:小墨西哥。
為何來美國要去逛洛杉磯一處叫「小墨西哥」的墨西哥區,想必是領隊的精心安排,誰叫我們在墨西哥期間根本沒吃過任何墨西哥傳統菜餚(富紳貴婦們都指定要百吃不厭中國菜)或看過傳統墨西哥舞蹈表演,在我們明天回到「台北的天空」前,這是唯一可以彌補的機會,果然廣場上就有一組墨西哥人正賣力跳著傳統墨西哥舞蹈。
看到那些墨西哥人賣力跳著傳統墨西哥舞蹈的“感動”如同我在荷蘭梵谷博物館附近聽到蒙古藝人拉的馬頭琴,或在慕尼黑廣場看到俄國人演奏的三角琴,或著澳洲人在不適合讓水晶燈從屋頂掉下來的台北國家劇院演出的場場客滿的「歌劇魅影」。
但許多人不知道「歌劇魅影」是齣音樂劇,不是歌劇,就像許多人也不知道三角琴或馬頭琴是什麼,或有更多人不知道為何剛從墨西哥來的旅行團要到洛杉磯的「小墨西哥」來逛一樣。
「小墨西哥」有許多墨西哥人擺的攤位,賣著原本在墨西哥很便宜但到美國來價格可以提高不少的墨西哥皮件及手工藝品。只是昨天剛從墨西哥來的我沒笨到去逛那些墨西哥人在洛杉磯擺的攤位,只是守著廣場看墨西哥人的舞蹈表演,隆隆節奏的皮鼓聲,配合犰狳皮殼製成的特殊小笛,表演者頭戴長羽飾,手腕、腳踝套著貝殼編織的鏈環,隨著音樂起舞。這種在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之前墨西哥印第安宗教儀式所跳的舞,事實上比澳洲人演的「歌劇魅影」更適合邀請到台北國家音樂廳來演出,就像以墨西哥食物為主的速食店Taco Bell,也許比麥當勞更值得引進台灣,但我們卻只能到肯德基去吃墨西哥雞肉卷。
世上許多邏輯永遠都不合邏輯,所以我們才會昨天剛從墨西哥飛到美國,今天就被安排到在洛杉磯的小墨西哥觀看墨西哥人的舞蹈表演。
■ 小東京
這是我們今天的行程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的第二站:小東京。
這種不合邏輯的荒謬繼續蔓延在行程裏,接著我們到了洛杉磯聚集著日本人的小東京區參觀。可能我們二十天連跑十個中美洲國家的壯舉還不夠偉大,所以硬要安排一處具日本風味的景點來增加旅程的世界觀,這對一直築巢在台灣島內拼命高喊「台灣第一」的台灣同胞來說是必要的。再說,早已有跡可尋的這樣的安排一點也不令人意外,昨天中午我們不是才在墨西哥市吃了一頓連百餘國阿伯都稱讚的日本料理。一群台灣人在墨西哥吃日本料理,到洛杉磯來逛小東京,除了證明日本人無所不在的文化侵略實力外,也證明老一輩台灣人無所不在的親日思維。
結果,我什麼地方也沒去,只窩在日本博物館的販賣部逛到上車離開。
■ 小台北
這是我們今天的行程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的第三站:小台北。
快崩潰了,我的崩潰多少來自於沒堅持去Wal-mart,而現在成了「一群台灣觀光客到美國洛杉磯逛華人區的小台北」的笑話主演者之一,這次真的希望路旁有飛馳而過的黑人從車窗伸出如黑樹幹般的粗臂比著中指狂叫「Stupid Chinese」,因為我們確實值得這樣的讚美。
幸好,在美國住過的我,知道這裏肯定有中國人開的唱片行賣著大陸來的盜版CD,這種俗又大碗的智慧財產侵權是像我這般貧苦的留學生最重要的文化養份來源,那是多年以前的我,得這樣聲明以證明自己是個有智慧財產權的文明人。(說實在的,現在誰還在買盜版CD,用燒的就好,要什麼有什麼……嗯,我是說別人啦!)說到哪裏去了……
小台北,對,對,我現在人仍在小台北!不知別人都去哪裏逛,我就一直泡在唱片行內看著那些大陸來的各種港、台巨星盜版專輯,直到最後,挖到寶藏似地找到刀郎的雙CD專輯,才賣美金八塊,比前天我請一位墨西哥陌生人喝的可口可樂還便宜,於是得意忘形地哈…哈…哈…大笑數聲。
回遊覽車的路上,聽到百餘國阿伯炫耀地向另一位團員說他剛才在一家店裏向老闆諄諄教誨要他不要忘本要記得血緣所在的台灣,以一種極有使命感的語氣,在這洛杉磯的小台北對著一位不敢得罪顧客而得安靜聽他訓話的倒楣店家老闆傳遞他的治國理念,這就是我們的百餘國阿伯。
聽著在一旁拼命壓抑不要笑出聲的我,還要假裝因佩服他的愛國心而感動地啍起「台北的天空」:
風也曾溫暖
雨也曾輕柔
這世界又好像充滿熟悉的陽光
我走過異鄉
我走過滄桑
如今我又再回到自己的地方
台北的天空
常在你我的心中
多少風雨的歲月我只願和你度過……
正當「台北的天空」的歌詞在我心裏無限感慨地吟唱的同時,我們準備要離開小台北……真的,我走過異鄉,我走過滄桑,如今我又再回到自己的地方,我是說回到今天上午吃飯的唐人街,這個不知該說普通話、廣東話或台語的“美國”唐人街的餐廳,我們要吃午餐了。
■ 午餐
那餐廳真是人潮洶湧啊,蜂擁的盛況只要配上幾首軍歌就像是成功嶺的大專暑訓裏轆轆飢腸的剛從死老百姓轉成比二兵階級還低的大專兵的團體用餐,我是其中一只小兵,就是剛聽說國防部要把早、晚點名的軍歌都改成台語版的台灣來的一只小兵。
我這只小兵,吃得快,樓下也有家唱片行,趕快去挖寶,連同前住的是剛在車上知道我買了一張刀郎專輯而非常羨慕我的那位慈祥可敬的關伯伯。這次關伯伯也找到了刀郎專輯,並買兩張準備多一張回去送人,只是付錢時,團裏那位不太慈祥也不太可敬的百餘國阿伯出現了,有如布袋戲裏金光閃閃的人物般轟動武林驚動萬教地出現了。睥睨了一會兒,眼光淒厲地掃著,我和慈祥可敬的關伯伯都安靜下來等候,如同呂副總統春節去南投旅遊座車逆向行駛時等候在交通管制旁的塞車遊客般等候著不太慈祥也不太可敬的百餘國阿伯開口發言。終於他說了:「你們買的那張大陸CD,真是包藏禍心的遮羞布」……嗯,好像不是說這句,他的層級沒那麼高……說的是,說的是……哎,我真是少年癡呆想不起來了,他那句名言比任何政治人物的口水都勁爆呢……對了,他說,他真的這樣說:「你們買的那張大陸CD,是220伏特的,在台灣沒辦法聽,台灣的CD都是110伏特的。」
此時,彷彿真的有位飛馳而過的黑人從車窗伸出如黑樹幹般的粗臂比著中指狂叫「Stupid Chinese」,而我和慈祥可敬的關伯伯只能憋著氣不要笑出來,因為剛吃飽會把肚裏的飯噴到CD架上,可能因此要幫忙清理CD而延誤遊覽車開動,導致沒趕上晚班的飛機回台灣而整團人夜宿機場大廳的嚴重後果。
■ 好萊塢
這是我們今天的行程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的第四站:好萊塢。
上午走訪幾處一點都不像置身美國的觀光點後,下一個要前往的算是最不奇怪、最像美國的觀光區,但卻是最不吸引全團同胞的老掉牙景點。年輕如我,都十多年前就來過這個叫「好萊塢」的地方,何況團裏那堆旅遊經驗豐富的富紳貴婦及慈父嚴母們。所以我只是拿著相機胡亂拍著相片,用最怪異的角度來按快門,想像我是個難以捉摸的好萊塢首席攝影師,其實不用想像情緒就夠怪異了,包括去不成Wal-mart的心理打擊,弄不懂為何布希要攻打伊拉克的費解謎題,深藏心底被飛馳而過的黑人從車窗伸出如黑樹幹般的粗臂比著中指狂叫「Stupid Chinese」的終生記憶,在小台北唱著「台北的天空」的荒謬情景和被警告別買220伏特大陸CD的啼笑皆非都讓我懷疑存在於此刻的美國的我是不是正常的?
於是我把好萊塢的中國戲院拍成一隻怪獸,正張著嘴吐出一堆「Stupid Chinese」。
■ Santamonic海灘
這是我們今天的行程小墨西哥、小東京、小台北、好萊塢,外加下午去一處Santamonica的第五站:Santamonic海灘。
幾天前在墨西哥加勒比海畔的坎肯,那碧波藍天的海灣比這裏漂亮上幾百倍,卻連在沙灘上散步都沒人有時間去,現在才帶到洛杉磯的Santamonic海灘觀光,我又開始懷疑存在於此刻的美國的我是不是正常的?
直到沙灘上擺著提醒大家美國在伊拉克死了1975人、傷了14902人的藝術裝置,我才相信我是正常的,布希才不正常,雖然我這樣說人家的總統有點不道德,但他剛創歷史新低的四十不到的滿意度也說明連美國佬都認為他的確有某方面的政策是不正常的,當然不是說日前才舉行過的「布胡會」,但有一項不爭的事實是布希剛創新低的滿意度至少還比阿扁高兩倍,於是我才知道飛馳而過的黑人從車窗伸出的黑樹幹般的粗臂比著中指該狂叫的應是「Stupid Taiwanese」。
這就是我們這群stupid Taiwanese的洛杉磯一日遊,離開沙灘前我買了一瓶Dr. pepper,是我非常喜歡喝卻從沒引進台灣的汽水,算是今天最快樂的一件事。
■ 晚餐
在天色漸暗及開始塞車的公路上,我們要回到不知該說普通話、廣東話或台語的“美國”唐人街餐廳吃晚餐,只是飯前尚待完成的任務是富紳貴婦們早在台北就預約好回國前一定要帶他們去洛杉磯的華人藥店購買維他命及善存,而據說原本今天星期日不營業的藥店的華人老闆都特別趕過來開店迎接我們這群有6108億軍購案背書的採購能力超強的台灣觀光客。
本以為大家會搶購成一糰的盛況卻因牛奶阿嬤發現她的孝順兒孫寫在紙條上給她的“合理”善存價格比店裏便宜一塊美金而認定這家是黑店並廣為向其他團員宣布後而受影響,也因此,我們得以縮短採購時間開始朝不知該說普通話、廣東話或台語的“美國”唐人街的餐廳前進。
那頓中國餐豐盛到不像樣,除了少一隻口含鳳梨的豬公外,真的會讓人以為是不是開始也在美國風行的中元節的一桌祭壇上的華美菜餚,此時的我卻只渴望能有個麥當勞的隨便一種漢堡可吃就好,因為美國人在裏頭放的酸黃瓜會比台灣麥當勞放的還多,即使我有一位在高雄麥當勞當店長的學弟不承認這項指控,但我還是得用力寫下並希望哪一天台灣麥當勞高層讀到我的記遊進而指示全省的麥當勞漢堡從此比照美國的標準多加一、兩片酸黃瓜。
好吧,這是當晚我在不知該說普通話、廣東話或台語的“美國”唐人街的餐廳吃完晚飯後的心得。
■ 機場
這彷彿是我生命裏被浪費掉的一天,總算隨著遊覽車到達洛杉磯機場而結束,在車上我們就被嚴重警告著等一下會有超乎想像的繁瑣登機檢查程序以避免有恐怖份子操控飛機後去碰撞台北101而造成台灣向中東諸國宣戰搶走美國人的石油舞台,我只是安靜地把手上那只保特瓶Dr. pepper剩下的兩口汽水喝完一手丟在加州機場的垃圾筒裏以免被懷疑攜帶可疑液體上飛機。
真的要回家了……在飛機滑行於跑道上斜著機身拉起於空中時,我朝窗外的洛杉磯伸出的我黃樹幹般的手臂比著中指說「Good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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