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07 陽朔公園 @ 音樂旅行

機場拍攝的佛像

每次的旅行都是一趟輪迴，「開始」、「結束」、「開始」、「結束」……，或著「起飛」、「下降」、「起飛」、「下降」……，反正是一種有著輪迴形式的「輪迴」。

生命的輪迴是從自己的哭聲中開始，在別人的哭聲中結束；而旅行的輪迴呢？總是從自己的笑聲中開始，在別人的笑聲中結束；或者從鈔票在自己的口袋裏開始，在鈔票移到別人的口袋時結束。

這些都是旅行以「輪迴」的形式存在的證據。

■ 2006年 2月 8日

今天是行程的最後一天，在我沿著同樣的路線回到高雄之前，還有半天可眷戀這桂林山水，不過與其說是眷戀美景，不如說是眷戀這僅剩半天的自由時光，明天起又要朝九晚五機械人似的上班工作了。

所以這半天彌足珍貴，而我們的行程呢？居然是「自由活動」！？

病的病，累的累，倒的倒，睡的睡，像是滑鐵盧戰役後的傷兵，連早餐也不想吃，Jing宣布整天的活動都自理，自己則虛弱地只想在床舖上大睡一場。九點鐘上樓去探視，她仍披頭散髮倦容滿面，托孤似地請我帶Vincent去吃早餐，她要繼續休息。

一會兒，老頑童Vincent也過來Jing這邊了，寒暄幾句後，我問他早餐想吃什麼？看我和Jing都沒想出門的願意，他噘著嘴受委屈似的說：「若沒人要和我去吃早餐，我就像個勇敢的小孩一樣自己去吃，沒問題的！」然後轉身回房去拿他的外套。

看這位老孩子落默地走回房後，Jing搖著頭對我說：「這個Vincent笨死了，還聽不出來你要帶他去吃早餐，自己委屈得跟什麼一樣。」我暗笑幾聲，趕緊貼到門口對著隔壁的Vincent說要跟他去吃飯啦！沒幾秒，他已像袋鼠般蹦跳過來，一臉圓弧的卡通微笑向我確認“真的”要陪他去吃早餐嗎？

「Of course」，我揚著眉，拉長聲調回答他。這白癡，誰不知道像他這樣的老一代歐洲人，吃飯是很重要的，至少要有個“形式”，坐著慢慢吃，慢慢聊，這樣才像是生活。(怪了，我們在台灣的生活怎都是便當盒裏的飯菜扒一扒就解決了事)我，當然捨命也得陪他去用餐。

這下子Vincent樂翻了，話語裏都鑲著興奮的笑意，講好十一點鐘回來和Jing會合，我們就起身出發。

帶他去吃蒸餃，昨天路過時發現的攤子。Vincent是個很特殊的老外，除了對中華文化熱衷外，對中國食物的包容性更強，什麼料理都能吃，也都願意嘗試。這籠蒸餃吃得他滿心歡喜的，而且一籠蒸餃才台幣十元，湯一碗台幣兩元，這麼便宜，我當然也滿心歡喜。

■ 陽朔公園

吃飽後，我們有兩個多小時可閒晃呢？

本想去陽朔西街，這條鼎鼎有名的舊街我都沒認真逛過，可趁機買些紀念品。往西街移動的途中，看到陽朔公園裏一座懸在柱狀岩山上的涼亭，隨口問Vincent要不要爬到上頭去腑視整個市區，只是開玩笑的試探，沒想到Vincent竟然立刻答應，不知他一身啤酒肚爬得上去嗎？不管了，我們就這樣決定“登山”去了。

進到陽朔公園才發現原來居民都來這裏散步、運動，這兩天看到的都是滿街觀光客，現在才知道這裏聚著這麼多當地人。從一個國家的運動人口可判斷該國經濟發展的程度。記得在中美洲旅遊時，清晨的公園都是聚地而睡的遊民和趕著上工的路人，像這樣悠閒在林蔭下運動的人倒不多，相形一較就知道兩地居民的生活水平了。居然還有老外在打太極拳，說真的，陽朔小鎮的國際化程度還真高，難怪西街被稱為「洋人街」，除了觀光客外，在此地定居的外國人可能不少，才連老外也來公園運動。

感受幾許朝氣蓬勃的運動氣息後，我們往裏頭一柱擎天般的岩山前進，準備登頂了。

中國歷史裏的名山古剎常是建築在險峻的地形上，真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像公園裏這座平地擎起的一柱岩山，也建個涼亭在頂端，還鑲著石階如登天般讓遊客沿著山壁登頂，好個平凡的偉大建築。

攀登時，擔心Vincent爬得太吃力，故意把速度放慢許多。幾道轉折後，越攀越高，忽聽見Vincent輕嘆著「連地上鋪著的登山石階都刻著中國文字呢！」我隨著停下腳步仔細觀察，果然有些糊模的文字浮刻在上頭。Vincent對我笑著，洋洋得意於他的偉大發現，然後問我能解讀這些古字嗎？尋著幾塊石階看，那些不同字體的石刻都破破碎碎地散佈著，以本人“廣博”的國學素養，找到幾個關鍵字後，立刻驚天動地向Vincent發表我的考古成果。

「這些都是墳墓的石碑」刻意壓低驚訝的成份，如學者般鄭重宣佈。

「你怎麼知道？」Vincent好奇又不解地反問。

「這種古文字(繁體字)，我們從台灣來的當然能解讀，」忽然有種優越感，不用吹噓即自然而然浮現，「而且發現幾個字，只有墓碑上才用得到的。」說完抬頭遙望遠方天地悠悠處，一股士儒的浩然氣慨瞬間丹心照汗青般滿溢於胸懷間。(不忘斜眼瞄一下Vinecnt，是否散發著對我崇拜異常的眼神，好吧！算是有好了)

為顯示自己飽讀史冊，又告訴Vincent，中國人傳宗接代、慎終追遠的觀念甚強，絕不可能毁人墓碑來充當建材，唯一可能……(搖頭晃腦地假裝思考)，唯一可能嘛……就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那些「革命無罪、造反有理」口號下的鬥爭產物，當時傳統孝道早被抛棄，兒子批鬥父親是家常便飯……(努力搜索著腦海裏貧乏的英文詞彙，用著我最極限的英文語句來向Vincent闡述這段高見)……這墓碑肯定是那時被挖開來的……吚，Vincent呢，不是應該要五體投地貼在山壁上崇拜著我的博學嗎？怎麼過個狹窄的轉彎階道就不見人影……

快步跟過去，才發現Vincent已把自己安置在山腰的小亭裏休息了。

「剛好看見這個亭子，趕快過來坐著」他擦著汗，喘氣地回答。

好吧，這裏視野極佳，順便歇歇腳也好。只是Vincent你也太不專心了，我還在發表研究報告呢！就這樣溜掉，真是Bad Boy！

還好熟悉中國歷史的Vincent，對那些墓碑來源的推論，頗同意我的看法，休息一陣子後開始問我各種書法字體的差異及演變過程。我們聊了很多，順便描繪各種字體的書寫方式給他看。談到文化大革命時，也解釋不少繁體字和簡體字的異差，筆記簿上還留著「遊」、「游」、「廠」、「厂」、「廣」、「广」等字的講解分析。大陸方面現在改用「游」來取代「遊」，於是我把「遊」這個字拆成三部份來告訴Vicnent當時祖先造字時的含意，兩字是無法完全取代的。上了一堂國文課後，我們才覺得應該繼續“遊”玩，往上攀登了。不忘問Vincent一聲，此時的「遊玩」該用跑馬旁的「遊」，還是水字旁的「游」？

往上的石階更陡了，辛苦地攀爬到距離山頂涼亭不到十公尺處，Vincent喘著氣嚷著他要休息片刻，於是我先登頂去拍照，那裏極目千里，可俯瞰整個陽朔市區。各種角度都拍攝完畢，等了十來分鐘還不見Vincnet上來？越想越不對，僅僅十公尺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決定下去看看怎麼回事。走回原處，居然不見Vincent蹤影，疑惑地開始四處尋找，怎可能無故消失？用力喊著Vincent，也不見回應，各種不祥的聯想紛紛浮現，會不會失足滑落到山腳去？至少先要把人找到吧，但怎麼找？慌亂地想著，然後六神無主地往下走。萬一有什麼狀況，怎麼辦？若不是我說要攀爬這座岩山就好了，想著想著連腳步都錯亂，差點滑到，驚嚇地坐在石階上喘氣，鎮定片刻再往下走。

到半山腰的涼亭才發現Vincent居然好端端地坐在那裏納涼……

「呼 ~ ~」鬆一口氣，還沒開口，他已悠哉地回答我，太累了，所以就先下來，這裏有座位可休息，然後一臉鬍子笑成一叢天搖地動的野草。

天啊！當下我的人生觀真的受到極大的衝擊，倒不是喜見Vincent安然無恙，而是頓悟到歐洲人的生活態度。我們辛苦地攀登上來，差不到十公尺就到達頂端，Vincent居然因為覺得累不想爬，就直接往下走回了。這在中國人的觀念裏，肯定被批評是半途而廢、缺乏毅力、不成材的懦夫行為。但對Vincent卻是不用考慮的直覺反應，累了，就休息嘛！難怪許多台灣高階主管因賣命工作而過勞死時，歐洲人卻仍悠閒喝著咖啡，無所事事地欣賞街頭路過的可愛美眉。

發現這種南轅北轍的生活觀念後，簡直是極大的震撼。我想在Vincent的生活裏，大概沒有類似「征服」、「奮鬥」的字眼，取而代之的是「品味」、「享受」。

還若有所思地想著，Vincent興奮地告訴我一個天大的新發現，他認為大陸各地雖有無數方言，但都共用同一種文字，即使文化大革命也沒把中國的方塊文字改成字母拼音，這裏頭隱藏著重要的“學問”。因為一旦把文字改用字母來“拼音”，中國將會有數百種不同語音的文字，整個國家就會分裂，所以保持同一種文字是讓幅員遼闊的中國維持統一的重要因素。Vincent就這樣在這半山腰的亭子裏侃侃而談，說了一席他所謂的“新發現”，氣度雍容且自信飽滿。

對眼前這位老孩子，我也拿他沒辦法，他總是能悠然地生活。直到他發現超過時間，已約好Jing十一點鐘會合，才趕快結束這場掛在半山腰上的清談，下凡往“人間”移動而去。

爬到峰頂上遠眺陽朔市區

■ 午餐

和Jing會合時已十一點半，Jing說Catherine、Sotolis都不在，各自出去逛了。我說Michael也不在，離開陽朔回去了。

「什麼？Michael走了？」Jing驚訝地叫著

「是啊，塞了張紙條在我的門縫底下，說要去昆明，只留下e-mail」，我附帶問著：「發生了什麼事嗎？」

「Michael昨天搭船及吃飯的錢都還沒給我呢！」擔任財務總管的Jing難以置信地喃喃而語，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們這段中文對話根本沒翻譯給Vincent知道，旅行時太計較會掃大家的遊興。算了吧！吃飯去，我推薦一間“得過獎”的餐廳，聽到有好吃的，氣氛忽然就輕快起來。

點菜時，Vincent開口了，能不能點些很普通，在歐洲餐館常吃到的那種中國菜就好，說也奇怪，Jing和我都異口同聲讚成，反正試過不少旅遊書上介紹的陽朔美食，都不怎樣。就這樣決定來一盤紅燒排骨，另外炒青菜、麻辣豆腐、紫菜湯，還有一份柚子皮夾肉餡炒成的蔬菜盤，色香味俱全，也算是為我餞行。

菜餚是很棒，只是吃著Vincent就獻寶似的把剛才爬山時想到的「拼音文字和中國統一的關聯」告訴Jing，聊著聊著兩人就辯起來，弄得氣氛有點僵。反正他們用法文交談，我聽不懂，只是陪坐在一旁不免尷尬，無聊地撥著桌上那碟花生米，一顆一顆吃著。

不知道他們的世紀大辯論是否改變中國的命運，只知我得回去提行李，要搭車到桂林坐飛機了。

■ 告別

最不喜歡這種離情依依的感場合了，每次告別都要和情緒作戰，但敗戰的記錄較多，在機場或車站堤潰淚流是很討厭的事，總是千方百計避免，所以從小就不願讓家人到機場送行。但對朋友，Vincent總堅持要親自送行，今天肯定也免不了。

到車站我先排隊買票去，天啊！在大陸排隊對我來說實在是種可怕的經驗，四面八方蹦出的插隊者讓我永遠買不到票。

這次，我仍買不到，大家湧成一糰，我只能等在後頭望著。後來，無助地懇請旁邊一位女生順便幫我多買一張，才弄到票。彎著腰頻頻向對方道謝後，匆匆去找等在侯車室的Vincent及Jing。

還有半個多小時，Vincent提議去旁邊的小店坐著喝茶。太好了，把他們送到茶坊去，免得守在我的巴士外揮手，弄得大家都不捨。

聊了一陣後起身要離去，千交待萬交待，要他們別跟到車站來，推扯半天，才願意讓我一個人走，臨走前不忘胡亂討論幾句下次可能在世界那一個角落碰面。

提著行李，心情輕快如浮雲，飛啊飛地。第一次如此輕鬆地道別，Vincent及Jing則繼續待在茶坊裏，彼此都若無其事、雲淡風輕。

一杯綠茶……在茶坊裏喝茶時，Jing玩弄著相機，忽然問說如何把相片拍得前面很清楚，背景很模糊。對我和Vincent兩位攝影玩家來說，這真是攝影習作的最基礎課程，所以放了一杯綠茶，我和Vincent輪流示範著。這是當時拍下的示範相片。

■ 歸程

上了巴士，才發現剛才那位幫我買票的小姐就坐我旁邊，因為票是一起買的，當然坐一起。

對她心懷感激，所以沿路陪她聊著。她目前在深圳工作，回陽朔來過年，親切地告訴我一些陽朔的風俗民情及深圳的發展現況，愉快的氣氛下不知不覺就到桂林了，再次向她道謝，才下車離開。

得先穿過這些返鄉過年的人潮才能到車站外去搭計程車，走著就聽到不知哪兒飄來的音樂，是「莫斯科郊外的夜晚」，一首讓我感觸良深的歌，索興停到牆角去把這首歌聽完。歌裏殘留太多過去的記憶，在北京、在上海、在e-mail上一位留學俄國的網友的信件裏，就是喜歡這首歌和夾雜的所有記憶，喜的，悲的，忘不了的及想遺忘的。把歌聽完，茫然地站了一會兒，讓冒在眼角的淚水退去，才繼續往外頭移動，心情早已迷失在人海裏，如同多年前一樣。

這種年節假期，連計程車都難找，等了許久才招到一輛，是個女司機。問她打不打錶，回我說打不打都是七塊錢，原來航站大廈離這裏不遠，打了錶還沒跳就到了。途中聊得投機，短短的車程讓人覺得異常舒貼，下車遞給司機一張十元鈔票，叫她不用找了。

再轉搭機場巴士一小時後抵達桂林機場，下午4:30的澳航班機，飛到澳門再轉機回高雄。

過海關時，一群澳門觀光團因沒填檢疫表格被攔下來，整團人就擠在閘門前蹲著填寫。看到這幅模樣，我繞過人群要先辦理出境手續，團裏一位歐吉桑居然對我喊著「不要插隊！」他們擋在閘口填單子，又不讓別人先辦理，這是什麼道理？但看在對方都是上年紀的老人份上，也不想據理力爭，算了吧！就站回人群後面慢慢等待，順便讀著我的書 - - 切．格瓦拉的那本「摩托車日記」。

進到侯機室，免稅商店陳列的水墨字畫又多又棒，我拿著相機就拍攝起來，只要是美的東西，我都喜歡用我的方式將其作成記錄。拍照時，幾團台灣旅客陸續進來，熟悉的台語聲調四處交談著。一位婦人說要把剩下的人民幣花完，走過來瀏覽著那些手工藝品，旁邊跟著同團的中年男子，不爽地警告婦人千萬不要買大陸貨，不要讓中國賺了台灣的錢。覺得納悶，帶著這樣的敵意來大陸觀光，會玩得愉快嗎？

過境澳門時，先到貴賓室休息，時間接近才回到登機門來，正好聽見廣播通知著我們的班機將延後起飛。不想再回貴賓室去了，就找個位子舒服地坐著閱讀，仍是那本「摩托車日記」。

翻不到一頁，周旁已訐譙聲四起，讓我更確定這班就是往高雄的飛機，這些鄉音及流暢的三字經就是在高雄住了三十餘年永誌不忘的城市記憶。

下面是當時我寫在筆記本上的一段現場對話：

A：「幹！說要延三十分才要飛。」

B：「澳航真正是ㄠ航(台語：爛航)，幹X娘咧！」

A：「沒(不然)，咱(我們)擱(再)來去吸煙室吸煙。」

B：「幹，這裏吸就好了！」

A：「有理哦，這種爛航空公司都不管我們了，我們幹嘛理他。」

B：「幹X娘，吸啦，吸啦。管伊咧！(管他的)」

歌頌我偉大的高雄同胞吧！長年下來早被訓練得隨時可掰一套“似是而非”的歪理 - - 是你延誤起飛，我才在侯機大廳抽煙的哦！幹，是你錯，才造成我錯，所以你要道歉。還聽不懂嗎？若不是你錯，我才不會錯，你還不認錯嗎？(像不像台灣的選舉詞彙……)

感謝這些高雄的鄉親，讓我提早有回到家的感覺，班機被延誤的陰霾一掃而空，家鄉的溫馨正流過我心頭，撫觸著淡淡的……無奈卻習已為常的……港都情懷。

附錄：關於陽朔公園

陽朔公園是陽朔縣唯一城市公園，占地340畝，原名壽陽公園，始建於一九一五年，一九三四年改為陽朔公園，1978年著名書畫家劉海粟書“陽朔公園”四字於公園大門上。公園植被保護完好，綠化覆蓋率達90％以上。園內古樹參天，群山環繞，山峰奇特，小河蜿蜒，湖水清澈，亭臺樓閣，竹林幽徑，花果飄香，顯得格外幽靜。主要景致有三山四洞，一溪一池一苑，西郎山、獨秀山、鐘靈山，山上分別築有會仙亭、臥雲亭和放鶴亭，有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考察過的龍洞、碧蓮洞、來仙洞、鐘靈洞，雙月溪蜿蜒曲致，流淌園內經縣城匯入灕江，騰蛟池（有神話傳世）遍植荷花，夏秋之際，滿池婷婷玉立，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另有春蕾苑，苑內竹木蔥蘢，水榭曲廊和亭樓點綴，彩壁回欄，假山造景，奇石聳立，景色幽雅。陽朔公園是當地人休憩的主要去處，在清晨和晚上能體驗到真正的陽朔人休閒生活。遊人在綠茵悠悠的草坪上練習太極拳，也可登上臥雲亭，極目遠望，古城新貌，盡收眼底。整個公園幽深寧靜，空氣清新，可玩、可遊、可息、可居、可修身養性，陶冶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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