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青蛙 の 醫療筆記
１．
家裡那隻威猛的大黑狗就是這樣被叫成「黑青蛙」的，
此乃我七年前寫的文字：
在家裡我最喜歡和國小三年級的小姪子弘澤胡扯了，因為他的想像力超強……
那天我在幫家裡的大黑狗洗澡，弘澤就過來和我聊天，他說阿嬤去泡溫泉那裡也有一隻大黑狗，叫做東東。
「好吧！我們家這隻叫做西西好了。」我邊洗狗邊回答他。
「為什麼不叫南南或北北呢？」
「也可以啊，那乾脆叫東東西西南南北北！」
於是我們都欣然同意，家裡的大黑狗改名叫東東西西南南北北。
不到兩分鐘，弘澤又問：「阿備，你不覺得我們家的狗和黑貓宅及便那隻黑貓長得很像嗎？」 （弘澤都叫我「阿備」，台語的「伯父」。）
「你還不知道嗎？」我假裝極度驚訝：「黑貓宅及便的那隻黑貓就是我們家這隻，把拔沒告訴過你？」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啦，牠不止會假扮成黑貓，有時也會變成白貓！」弘澤指著被我塗滿“白”泡沬的大黑狗說。
「好吧！那牠的名字就改叫東東西西南南北北黑猫白猫。」
瞬間，我們倆都很滿意這個新名字。
但沒幾秒鐘，飛來一隻鴿子，在路旁啄食。
弘澤說那是「鴿子」，我說是「粉鳥」……
也不知怎麼聯想的，反正最後我們我們決定把家裡的大黑狗改名為：「東東西西南南北北黑猫白猫鴿子粉鳥」
而且我們都覺得每個小學生的名字都要取這麼長，這樣老師點名時才不會一下子就點完了。你看！弘澤就是和我同一國的，我們之間的溝通完全沒問題。
我每天回家就會先和「東東西西南南北北黑猫白猫鴿子粉鳥」玩耍，有一天弘澤看我在逗著狗狗，就過來觀看，然後……忽然開口：「其實牠是一隻黑青蛙！」
我轉頭，露出驚訝的眼神看著弘澤：「又被你發現了，牠的確是一隻黑青蛙！」
「我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牠爸爸是一隻蟾蜍。」弘澤得意地回答。
看他都知道真相了，只好把「東東西西南南北北黑猫白猫鴿子粉鳥」隱瞞多年的身世全部告訴弘澤，不止牠爸爸是一隻蟾蜍，牠媽媽根本就是一盒彩色筆。
從此，我們更疼愛家裡那隻身世稀奇的黑青蛙了！
還好！平常可以和弘澤這樣交談，不然人生真的會無聊死。但我媽都說我沒事只會教壞小孩，兩個人成天講些亂七八糟的話。
但……我們那隻「東東西西南南北北黑猫白猫鴿子粉鳥」明明就是一隻“黑青蛙”！不信的話？各位來評評理！看牠是不是一隻黑青蛙。
不信的話？各位來評評理！看牠是不是一隻黑青蛙？
２．
黑青蛙 是 2009 年大年初五被老爸從 旗山 溪州 的山裡帶回家的，
一窩小狗仔裡挑中這隻小黑犬，
乃因牠最瘦弱。
回到高雄的第一夜，
黑青蛙哀嚎不已，
想念著媽媽及狗兄弟們，也想念那片樹叢茂密的山林。
唯一能讓牠安靜片刻的
便是鑽進門口那七、八個盆栽的縫隙裡躲藏時，
那兒最像樹林，
畢竟牠仍懷念著山裡的一切。
於是，
我每晚都帶 黑青蛙 到公園裡聞嗅草地及樹木的氣味以解鄉愁，
邊以牛奶替代母奶將其餵養長大。
養成習慣後，
每晚九點鐘，我游完泳回來就會帶黑青蛙去公園“作畫”，用牠寶貴的尿液當顏料到處揮灑，把附近草地畫上一大圈當成牠的勢力範圍。
後來我逐漸瞭解，那根本是我的範力範圍，因為路線都是我帶牠走出來的。偶爾我也會想擴大我們的勢力範圍，而把牠牽到更遠的另一個公園去。但狀況常常是……不幸侵犯別隻惡犬的領土而慘遭對方狂吠驅離，不過回嘴猛吠的都是我，黑青蛙只是用無辜的眼神不耐煩地望著我，彷彿在說：「主人，你別吠了啦！我們快走，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然後就見黑青蛙在前面斜著頭低身用力拉著項圈，要把我拖離現離，而我仍對著那隻惡犬「汪！汪！」猛叫，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就這樣，每晚九點的“繪畫”課成了我和黑青蛙最快樂的相處時光。
而 黑青蛙 也越長越壯，
後來我和老爸回溪州時，
順便去探視牠那些同窩的狗兄弟們，
反倒是黑青蛙長得最魁梧威猛！（當初牠最瘦小）
每晚皆牽黑青蛙去公園晃，
長年下來
都被牠扯到手臂及肩頭輕微拉傷了，
可見其力道有多麼「威猛如牛」！
黑青蛙的臉看起來有點像是黑熊！
３．
「威猛如牛」的 黑青蛙
有一天忽然不明原因生病了，
而且醫師說無法醫治，
只能等死！
這是去年（2016）的故事，
且待我細說從頭……
話說，
2016 年 8 月 17 日（週三，中元節）晚上我要帶黑青蛙出門散步時，
發現牠怎不若往常般興奮狂吠？
雖覺奇怪，
但也沒特別在意，
反正牠壯得像頭牛似的。
隔天（ 8 月 18 日，週四）我從學校回來後，
老弟就告訴我黑青蛙怪怪的，
不吃不喝、渾身無力、癱睡終日！
我叫喚幾聲，
果然不理會我，
和平日搖尾狂吠迎接我回家的盛況全然不同。
牠從不生病的，
這次應該真的有狀況了！
立刻回想近日有什麼異常事情發生？
想了半天，
唯一「異常」處就是前幾天去買家犬的滅蚤噴劑時，
店員多送我一份散裝的除蟲滴劑，
說是快過期了，
回去趕快使用。
於是兩天前，
8 月 16 日（ 週二 ）我就依指示，
將除蟲滴劑塗在黑青蛙的頸上……
這幾天也只有這件算是較特殊之事！
或許，
正是那份除蟲滴劑讓黑青蛙覺得不舒服。
即然如此，
就立刻幫牠洗個澡，
將那些滴劑徹底沖乾淨。
又過了一天（ 8 月 19 日 週五）黑青蛙仍沒好轉，
但我總覺得牠超健康，
應該再休息兩、三天便沒事了！
４．
8 月 20 日（週六）
我大清早運動回來，
老爸就嘮叨說：「狗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帶去看醫生！」
老爸的話就是聖旨，
所以
換完衣服立刻牽著 黑青蛙 去醫院。
結果，
黑青蛙的第一次看病很像「劉姥姥進大觀園」。
裝潢雅致的獸醫診所內，
盡是型男美女或富紳貴婦帶著名貴寵物狗優雅待診，
唯我短褲、背心、夾腳拖，
黑青蛙則生銹鐵鍊配褪色項圈，
兩個活像「賤民與野狗」！
（原來帶狗看醫生，人狗都要先打扮一番）
反正
我們很不搭調地出現在冠蓋雲集的時髦動物醫院裡，
而問診時
我的答覆不是「不知道」就是「沒有」，
彷彿平常都沒在保養寵物似的。
哎！
我養的真的只是一隻狗，不是抱著把玩的寵物！
我告訴醫生：
１．牠全身無力，數天不吃飯，也幾乎不喝水。
２．可疑之異常處便是塗抹了店家送的除蟲滴劑，說是快過期了要趕快施用。
那位看來剛畢業的年輕美麗醫師親切笑說，
除蟲滴劑都經過嚴格品質管制，
不會有問題的，
還是先幫狗狗抽血作全套檢查，
下午再來看報告。
這種裝潢氣派的獸醫院
經營策略應是聘請年輕、美麗、有禮貌的醫生來輪班看診，
好讓寵物飼主有賓至如歸的“尊榮感＂，
但醫術不一定高明就是了。
反正
眼前這位顏值極高的女醫師也查不出黑青蛙的「病因」，
那就先抽血檢查吧！
５．
當天下午兩點，
我再騎著摩托車單獨去看報告……
醫生洋洋灑灑公佈結果，
共有 10 項檢驗值不正常，
並寫下這些文字：脫水、肝炎、嘔吐、饜食、腹痛、黃疸、心絲蟲、絲球體性腎炎、腔靜症候群及一個我怎麼也看不懂的「肷X炎」！
但就是不知 黑青蛙 生什麼病？原因為何？
於是，醫生 猜測 應是心絲蟲讓黑青蛙病痛纏身！
結論：要 轉診。
幫我掛號到他們總醫院，
那裡有完備的心臟超音波儀器，
再由院長親自看診，
保證萬無一失、狗到病除！
但院長很難掛到號，
剛好今天只剩下午 16:50，
要我帶黑青蛙準時去看診。
只是 …… 僅憑妳如此一“猜”，
我就得「人狗相攜」迢迢路程前去總醫院求治？
可否讓我回家再觀察兩天，
若沒好轉再去麻煩你們院長大人？
那位天真、美麗又可愛的少女獸醫
原本在電腦前拼命輸入掛號資料，
聽我說完，
立刻移過頭來仰視著我：「你今天去看診 說不定 狗狗還有救，兩天後可能就來不及了！」
哎！面對如此溫柔的威脅，
我無言反駁，
雖然那位年輕美眉的獸醫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反正下午我會和黑青蛙「人狗相攜」迢迢路程前去總醫院……
６．
還剩一個多鐘頭，
就在家裡研究如何將那麼大一隻 黑青蛙 塞進我的小車裡！
（而且不能讓牠把車內的皮椅弄出許多抓痕）
於是，
16:30我就把黑青蛙弄到這棟……五層樓高的雄偉動物醫院，
還真讓我大開眼界，
裡頭滿滿的人山人海！
（嗯！應該是狗山狗海）
這是他們的醫院簡介：
院內有超過 20 位受過專業訓練的學、碩士獸醫師聯合診治，以真誠的愛護關心及專業的醫療技術，讓高雄的毛小孩們有更完善可靠的醫療服務。
而且，
這家動物醫院居然有這麼多科別：
電腦斷層影像科
肝膽腸胃科
腦神經外科
產科
糖尿病
眼科
心臟科
皮膚及內分泌科
腫瘤科
腎臟泌尿科
復健科
外科
經常進行的手術則有：洗牙、子宮蓄膿、腫瘤切除到需要專門儀器的眼科手術、白內障手術、心絲蟲夾蟲手術、骨科手術、脊椎手術、內視鏡微創手術等。
哇靠！讓人嘆為觀止……
動物醫院還有 復健科 耶！
公園露宿的遊民都沒飯吃了，
有錢人養的寵物居然能去復健，
真是荒謬！
７．
別管這種荒謬現象了！搶救黑青蛙較重要！
終於輪到我們看診（彷彿等了半個世紀），
黑青蛙 對這個充滿藥水味的窄室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由「看起來就像賺了很多錢」的院長親自看診，
說要接受心臟超音波（3000元）及腹腔超音波（1000元）檢查才能釐清病因。
於是
黑青蛙開始剃毛（胸毛及腹毛），
然後“尊貴地”進行超音波檢查。
結果
心絲蟲並非造成病痛的原因，
「看起來就像賺了很多錢」的院長說：應是腎衰竭，建議住院3天搶救。
他的推論是，上午抽血檢查時 Bun 值（血中尿素氨）就已飇升，非常危急！
所以上午分院的美眉醫生 猜 說是心絲蟲引起的，
現在總院這位「看起來就像賺了很多錢」的院長則 推論 是腎衰竭，
那到底誰能 確定 黑青蛙真正的病因？
何況……
上午在分院驗血 就 發現 Bun 值是 63（正常需低於 29），
為何要再迢迢千里來到總院
進行心臟超音波（3000元）及腹腔超音波（1000元）檢查，
然後
才根據上午的檢查結果“推論”應是腎衰竭。
真是 莊孝維！
等著要接受心臟超音波（3000元）及腹腔超音波（1000元）檢查的黑青蛙，
看起來就很疲憊、全身無力的模樣！
８．
雖然荒謬不已，
但我還是決定讓 黑青蛙 依「看起來就像賺了很多錢」的院長的建議，
先住院觀察 3 天（每日費用 3000 元）。
畢竟黑青蛙已多日未進食，
至少 在這裡可以打點滴維持生命，
而且有醫護人員隨時照顧，
看 Bun 值（血中尿素氨）能否降下來。
簡單來說，
腎衰竭 就是指腎臟失去功能導致體內毒素無法排泄，
累積太多毒素後，
就會食慾不良、精神不振、嘔吐、甚至血便……等等。
要判斷是否腎衰竭，
就是檢查 Bun 值（血中尿素氨），
數值越 高 就表示腎臟 排毒功能 越差！
於是，我就讓黑青蛙辦理住院了。
在診所裡很無奈的黑青蛙……
９．
所謂辦理住院，就是「先去 繳費，然後把 黑青蛙 留下」！
今天的費用帳單如下：
病房費 500元
輸液 600元
藥物治療 900元
重症加護費 1000元
掛號費 100元
驗血 700元
心臟超音波 3000元
腹腔超音波 1000元
合計：7800元
面對如此巨額費用，
當然不會覺得醫院是在「斂財」（雖然心裡這麼認為），
畢竟人家也是經營出口碑，
生意才會門庭若市……人山人海 & 狗山狗海，
更何況
都風光開了四家連鎖醫院，
若是黑店早就被舉發了。
我只是豁然明瞭
原來 寵物 的 錢 這麼好 賺！
１０．
好吧！錢先繳清，回家再設法努力賺錢。
現在要 Time To Say Goodbye 了！
於是將 黑青蛙 交給醫療人員，
看著牠左前腿被剃毛，
綁上繃帶，
固定好注射器後（方便接下來的各種藥劑注射）我就得離去，
直到探病時間才能再來看牠。
正當開門要走，
忍不住回頭再望一眼鐵籠裡的黑青蛙，
牠那絕望、哀傷、無法相信我竟將離去的眼神
讓我心都快碎了！
連忙告訴醫療人員，
我們家的狗不住院了，
寧願帶回去等死，
也不要讓牠留在這個冰冷的鐵籠子裡。
對方無法說服我，
只好打電話給院長。
那位「看起來就像賺了很多錢」的院長經驗豐富，
知道如何處理這種「無知又心軟的飼主」之人狗別離。
於是立刻指示將黑青蛙從一樓的待管區，
移至五樓的住院部，
不必向我多解釋了！
看著黑青蛙被帶進電梯，
當下整顆心都糾結成糰！
一個人開車回去時，
滿懷世界末日的無助感……
１１．
探病時間是：
上午 10:30 ～ 11:30
下午 16:00 ～ 17:00
晚上 20:00 ～ 21:00
隔天8月21日（週日）上午我準時前去醫院看 黑青蛙，
但牠不理會我了，
怎麼逗都沒反應，
只是懶懶地側頭而躺，
一定還記恨昨天「被我抛棄」在這個陌生的灰冷空間裡。
想必
那種「被遺棄的創傷」肯定對牠衝擊極大，
畢竟牠從小未曾離家過！
黑青蛙被剃毛進行胸部及腹部超音波檢查，右腳則正在打點滴。
我下午 16:00 再去時，
發現黑青蛙雖在此接受「帝王級」照料，
施打了許多點滴及營養劑，
可是狀況仍沒改善，
不但沒排尿
而且中午抽血檢驗之 Bun值（血中尿素氨）反而飇升至 99.5！
（昨天是 63，要低於 29 才可以）
醫療人員無奈地安慰我說：「再觀察兩天看看！」
但看到黑青蛙已生不如死，
當機立斷決定要提早辦理退院，
至少牠在家裡會比較快樂（畢竟是熟悉的環境），
而且
要死也要死在家裡，
讓牠有時間和家裡的每個人告別！
於是，
我搖著鐵鍊大聲對黑青蛙喊著：「走！回家……」
這是牠熟悉的眼字，
於是立刻起身搖著尾巴等我套上鐵鍊。
當然，
得先再結清今天驗血的費用 700 元，
基本上
在動物醫院花錢就像「燒金紙」那麼輕而易舉！
臨去前，
醫護人員不忘叮嚀我，
腎衰竭的狗兒「死狀」為何？
好讓我有心裡準備。
他說帶回去後，
狗兒會持續不吃不喝，
然後開始嘔吐、拉黑便及抽搐，
直到體力耗盡而亡……
１２．
回到家，
晚上我仍如同往常般帶黑青蛙去公園“作畫”，
用牠寶貴的尿液當顏料到處揮灑，
把附近草地畫出一大圈當成勢力範圍。
所以……
在醫院裡牠根本不肯尿尿嘛！
牠是屬於山林裡的動物，
而非寵物！
接下來，
老爸忙著幫黑青蛙詢問處理後事的火化費用，
有位功德會資源回收站的師兄說是每隻 600元。
我則紅著眼，
不斷打電話向朋友請教「安樂死」的建議方式。
但唯一還想做的是……
帶 黑青蛙 回牠出生的山裡看看。
因路途遙遠，
這輩子牠從沒回鄉過呢！
於是隔天（ 8 月 22 日 週一）我便請假，
小心翼翼載著黑青蛙，
經由省道（不敢走高速公路）慢慢開回旗山溪州的山裡，
牠在哪裡出生的。
擔心黑青蛙身體無法負荷，
於是沿著慢車道緩緩行駛，
將近兩小時才來到溪州。
一時忘記哪條山徑，試了許多路才找到……
天啊！黑青蛙 終於回到牠出生的地方了！
（養一隻狗，這樣也算有情有義了）
我開心抱黑青蛙下車，
牠好像忘記病痛，
踩到黃土小徑就「釋放壓抑似的」猛舉腿灑尿標示勢力範圍，
其實
這本來就是你的勢力範圍啊！
（只是黑青蛙的母親及狗兄弟們早就死光了）
這是幾年前，我和老爸去山裡拍攝的黑青蛙的姐姐，
相形之下有點營養不良、瘦弱不少！
我和黑青蛙在山裡待了快一個小時，
才心滿意足慢慢開車回高雄，
這是
黑青蛙臨終前「我為牠完成的遺願」吧！
１３．
回到家，
我們仍讓 黑青蛙 和往常一樣生活，
打算等牠狀況更惡化時
再進行安樂死！
只是慢慢地牠逐漸開始喝水，
偶爾吃些固體食物，
每晚還是跟著我去公園灑尿標示勢力範圍。
彷彿臨死前，
仍要不斷展現牠的公狗天性，
有尊嚴地向其他狗兒召告地盤所在。
後來我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奇蹟……
反正
過了一年至今黑青蛙仍 活著，
而且又 威猛如牛，
每晚帶牠去公園都把我的手臂及肩頭扯到快拉傷了！
後來，
大家都猜說黑青蛙的病應是那份“即將過期＂的除蟲滴劑造成的，
其實可能已過期很久，
但店家沒注意到、也沒告訴我，
才讓黑青蛙當了苦主，
但藥效一過便沒事了，
不就這樣嗎？
（那我幹嘛花八千多塊帶牠去看診）
而我倒是覺得……
那天不辭路途遙遠辛苦帶牠回出生地，
或許是
祖靈保佑讓黑青蛙起死回生！
不然
動物醫院的院長明明說是腎衰竭，
這種病「不可逆」（他解說時的用詞），
也就是無法康復！
怎可能現在還活得魁梧健壯、威猛如牛？
我們家的貓咪，每天和黑青蛙住在一起！
冬天時貓咪賴在黑青蛙的狗籠裡避寒
黑青蛙與貓咪，汪喵同籠！
知道我喜歡拍攝小狗，
朋友們也喜歡將他們拍攝的小狗寄給我，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相片，
一位原住民朋友在山裡拍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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